“林西宴!”她自然能猜得到他要去林家算账去,紧扣着他腕骨的手扣得更紧。所有的陈杂情绪像在这一刻都搅混在一起彻底泄洪,脸上还有着残留的余泪,蓦地便说了句:“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下一瞬,时间停驻,车马远去,风止息。
林西宴的世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我喜欢你。
原来……说出这四个字,其实是这么容易的。
盛凌希彻底哭了,扣着他腕的手僵硬地紧了紧又松开,她闭着眼任由眼泪留下来手轻微挡着额头呢喃说着:“林西宴……我喜欢你。”
林西宴眼角怔红,定定看着她眼眸错愕而深沉。
盛凌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可我确认我是喜欢你的。林西宴……我喜欢上你了。”
“或许我不该喜欢你,我们两个本来就是伙伴。可是……可是……”
“我——”
下一秒,她的声音也止住。
林西宴忽然上前吻住她的唇。
他手拖住了她的后颈,那只手掌是冰凉的,力道苍劲,好像还有着细微的颤抖。
他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方才支挡着额头的那只手,在身侧交缠紧扣。托住她后颈的手不断往回收再回收,仿佛恨不得将她糅进骨子里般,他穿着大衣的身上触手也一片冰凉冰凉。
盛凌希赫然睁了睁眼,心脏也在一瞬间停跳。
这是一个深而辗转的吻。
有春夜温凉的风、有眼泪的咸,还有无尽不可言说的忧思和惆怅。
过会儿,他微分开,额头轻抵在她的额头上,黑夜里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深黑眼眸里却攒了一簇异常的亮光,静静地望着她的眼眸晦暗幽沉。
……
盛凌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带到他最近居住的酒店里的,只知道,她被他带进去时哭得晕乎乎的脑袋还在发懵。在进门的刹那直接被他深吻住了。
吻很深,也很浓,一道从玄关到沙发再到卧室床上。
她和他的外套、包包、领结……等一道七七八八落了一地。套房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室外所有的灯火光线和车流声。
盛凌希的长卷发像肆意铺陈开来的水藻。屋内角落的全身镜隐约能照到她纤细漂亮的蝴蝶骨。
良久他微分开,呼吸间还带着稍喘,低哑的声音浮在她耳畔,“凌希,我和乔安娜什么都没有。”
“嗯。”盛凌希被他吻得缺氧,回应声似嘤咛。
“我们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一面,那时她来我们家做客,在我们家花园迷路了,碰巧被我碰见,我带她走出花园,仅此而已。”
“嗯。”
“离婚……这些日子我父亲和我爷爷的确找我说过许多次。”他手掌轻捧在她的脸颊上近在咫尺盯着她的眼,黑暗里他黑浓如墨的眼睛里也像泛着点绯红水色,“但我没有松口。我从未想过离婚。”
“我知道。”
我也没有。
盛凌希眼眶温热。
屋里的温度像渐渐滚热起来,他也滚烫。“林西宴。”快进去时,盛凌希的眼角有泪滑落,“我们还有守身如玉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