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兵的胸腔,瞬间被一种混杂的情绪填满!
原来这群人,早有准备?!
又是因为凌秀秀?
陈文兵的视线,如涂毒样射向躺着的凌秀秀。
凌达成看看决绝的小老头,又看看沉默行动却异常可靠的周铁善,再看看咳得缩成一团的侄女。。。。。。
最终,一咬牙,冲上去帮忙。
几个尚有力气的村民,也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那小老头儿是村里唯一懂些药方的,事到如今,哪怕死马当活马医,也比坐以待毙强!
篝火被猛地添旺,发出噼啪爆响,混合着艾草、松柏的青烟腾空而起。
一股苦涩的清冽味道,驱散周遭的污浊。
周铁善蹲在火堆旁,将捣碎的香茅草、马鞭草末混入盛着净水的破陶罐里。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坚毅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他拿起那把擦得发亮的镰刀,刀尖精准地挑起一块烧得通红的炭火,丢进陶罐底部加热。
动作干净利落,充满一种原始的力量感。
他做这些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微微发抖的纤细身影。
凌秀秀一会儿热得只踢被子,一会儿又冷得抱紧自己。
那无助的姿态,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在周铁善心口。
但他知道,此刻,燃起这驱毒的火,熬这能护她心脉的草汁,就是他能为她守住的微光。
任何汹涌的情绪,都必须压制住。
陈文兵后牙槽咬得咯吱响,他紧盯着周铁善动作,听着周围人微小声息。
他明显感受到,这帮墙头草,已经逐渐被小老头的决断和周铁善的镇定带偏了。
那他“救世主”形象,岂不是将崩塌?
那他以后还怎么在村里混?
转瞬他便想到当初被凌秀秀拒婚,村里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他眼神深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不行!不能就这么完了!
凌秀秀还不是他的!
周铁善这碍眼的二流子还在!
一丝更阴毒、更疯狂的光芒,悄然爬上他的眼底。
他的手指,又习惯性地捏紧袖口,指节用力得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