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呢?”温惊桥淡声问道。
宋玉雪说:“妈妈到我大伯母家去帮忙包包子啦,明天来家。锅里有菜和包子,妈妈让我们热着吃。”
“噢。”
温惊桥不意外,小雪的大伯母经常劳烦人,其他几个伯母都不理她,只有他·妈董轻耳根子软。
耳根子软的人都有个通病:轻信人,易受骗。
客厅沙发里瘫着个男人,看见他就跟看到陌生人一样。
温惊桥亦视若无睹,径自到厨房热菜。
这人是他的继父宋珩,是个骗子。
温惊桥出生于后香县一处偏远村庄,父亲温知礼在他幼年离世,几年后董轻再嫁,与宋珩重组家庭。
宋珩追求董轻时,还算老实勤快,婚后就懒的抽筋,花样百出地偷懒,全靠着董轻在织布厂里赚钱勉强维持家用,直到她生下宋玉雪,宋珩才拾掇拾掇爬起来成为“顶梁柱”。
温惊桥从没指望过他们,他一路靠着优异的成绩,学杂费全免,他是那年高考的文科状元,大学期间也一直靠各类奖学金生活。
他一毕业,宋珩就找借口下岗,开始撺掇董轻,让他按月交钱买房,董轻起初没听宋珩的鼓动,是小妹说,她想在县城念书,董轻才动了买房的心思。
而温惊桥深谙细水长流的道理。
没有人能满足贪得无厌的吸血虫,若一次给的太多,宋珩就会看到“希望”,必将持续对董轻煽风点火,直到将他榨干为止。
董轻只提一次,温惊桥便按时给钱,最初是月一千,买房后是月两千,慢慢涨到几乎能包揽房贷和一家三口的日常开销,就这,宋珩还要劝董轻再“涨价”。
微信视频铃声骤然响起,是董轻。
“妈。”温惊桥接通:“我到了。”
“那就好,妈妈明天给你做好吃的……”
温惊桥无所谓,他对“家的味道”没有执念。
女人年轻时,是县里的县花,如今五十不到,脸上皱纹却很明显,鬓角还有白发,这是婚姻不幸的结果。他劝过无数次,要她和宋珩离婚,可他讲再多的道理,都敌不过宋珩一句跟放屁一样的“我改”。
然后故态复萌。
她固执地像是离不开男人的菟丝花,可她分明不必依附于任何人。
这是很悲哀的事。
结束通话,温惊桥热好包子,吃两口就回屋洗澡。
屋内收拾得干净整齐,床单被褥也换洗晒过,但没有一件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他把行李箱放到床尾,拿出平板、护扶用品和睡衣内裤,进了浴室。
他用平板播放起一部法国电影。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有时是英、法纪录片,能保持语感,发音更地道,傅寂深当初在众多秘书里看重他,大概就是因为他的翻译能力,凡是有和外国人的合作,傅寂深都会带上他。
莲蓬头水流冲刷而下,女主角的台词猝然被铃声打断。
想曹操曹操就到。
温惊桥不便视频,就切成语音,他关上水龙头:“傅总,什么事?”
听着温秘书冷淡又空旷的声音,傅寂深没在意:“我昨天放在床边的那条内裤呢?”
“扔了。”
温秘书给出一个令傅寂深出其不意的答案,傅寂深眉头皱起:“温秘书,你凭什么擅自处理我的东西?”
温惊桥不假思索道:“内裤每周换新啊。”
“但那条才穿了一次!”傅寂深怒道。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那条见证过他对桥桥鸡动,以及他第一次手冲!
网友都这么说,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