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他爹娘随便应允,八字还没一撇就让人家来田里干活。
张玲从来是不服输的颈,囔了声:“谁要卖你?”
天气很热,苏月光心脏被寒芒扎穿,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点点滴滴砸在田地上。
不用看他爹娘,就是两根提线木偶,不知道别人生气,不知道安抚别人,错了也不会认。
有几句话都会顶回去。
苏月光想起苏北光,他也该学学苏北光发发疯。
稻谷场上气氛僵到几点,有点声音苏月光都觉得嘈杂,不想听。
幸好没多久,那不知道去哪里的弟弟妹妹回来了。
说说笑笑,提着粥桶回来,大老远就喊:“哥你回来了!”
粥桶打开里面是粉角的清香。
“粉角买回来了,哎怎么不见南枝哥?”
张玲没好气的说:“问你大哥。”
他们收了工在那吃粉角,大妹喊了几声都没见自己哥哥过来:“怎么了?”
张玲没好气道:“谁知道他在发什么癫?”
大妹夹了几个粉角,又倒上酱汁捧过去。
张玲说:“他自己没生手啊,要人服侍。”
大妹没听,过去喊哥哥。
只听到哥哥声音沙哑:“你们吃吧。”
凑近了一看,泪流了满脸。
粉角很香,但苏月光是打死也不吃。
大妹蹲在哥哥旁边,悻悻地吃了两个,又留了两个。
这两个粉角吃进苏月光嘴里时,都有一些馊了。
天大黑,满天星辰,坐在稻草堆上,有些热,也有微风。
大妹心思细腻些,问苏月光怎么了?
苏月光没说话,只是摇头。
家里没有道歉一说,爹娘与孩子的矛盾在忙碌时光中消淡,或许有一天会爆发。
无数细小的矛盾织成一个网,自小到大圈其中的人,早已被压得透不过气。
逃出牢笼的鸟,定会想方设法远离牢笼,就算是死在外面。
苏月光越发坚定了远嫁的心。
忙碌起来,晌午大日头都不归家。
头顶着太阳晒得恍惚,在脱了谷子的稻堆上披了件破衣裳,头顶撑着破竹席,偷一段阴凉,稍稍歇息片刻。
苏月光打了个盹,也不知睡了多久,口水流了出来,醒来时,恍恍惚惚,不知今夕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