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不早说,难怪了那么酸。”陈则猛灌两口啤酒,清清口中的余味。
贺云西边进来边合上另一半窗帘:“水果放冰箱了,天气大,放外边容易坏,还吃么,葡萄还是苹果?”
离开一周了,一块儿回来的路上没见到这人买水果,陈则犹豫一下,回答:“算了,不要了。”
贺云西说:“才买的,没坏,能吃。”
陈则说:“你买的?”
“请人代买,昨天家政公司的过来打扫,让他们带的。”
“这样。”
“要哪个?”
“晚点吧,现在不了,刚那俩橘子都够了。”
砰。贺云西准确无误把喝完的空罐丢垃圾桶,折回沙发这里坐下。
电视换台了,现在放的少儿节目。
江诗琪爱看的频道。
陈则老大不小的人也看,还挺起劲。
“在你这边借宿一晚成不,我睡沙发,不方便就算了。”
节目放了一会儿,陈则蓦地开口,手里的啤酒空了,晃晃,有样学样隔空往垃圾桶那里投掷。
实力不够,投偏了,啪哒一下砸墙上,拉罐弹回来滚老远。
走前对家里说的是周一回,今天是周天,陈则晚些时候不打算过去,方时奕在,他宁肯搁外边四处晃荡。
住酒店宾馆大几十到一百多不等一晚,乱花钱的事陈则不干两次,下乡干一趟难得多挣些,再过两个月江诗琪又得交学费,干啥都是钱,没剩几个子儿能让他挥霍。
贺云西再开一罐啤酒:“次卧打扫干净了,床单被套放柜子里,你自己铺。”
弯身捡起扔歪的空罐,准头非常稳,一下就中。
陈则不由得瞅一眼,终于把眼睛从电视机屏幕上挪开。
下半天日头长,楼下很快有其他居民出来,散步,遛狗,出门买菜,健身练剑打太极,老头老太们精力比要死不活成天的熬夜的年轻人充沛,嗓门高亢洪亮,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
时不时响起小孩子追逐嬉笑,其中有江诗琪,小姑娘高举二爷的桃木剑追着奚落嘲笑她的同龄小孩咔咔就是一顿猛砍,野蛮泼辣,一面砍一面放狠话:“狗日的有本事别跑,等着吧,我哥回来了打死你们!”
小姑娘深得二爷的真传,无论口癖或是爆脾气,只要别人敢骂,她上去就是干,打得人家鞋都跑掉了。
作为江诗琪她哥本人,陈则耳朵不聋,听得清清楚楚,可他没有下楼制止的意思,心无旁骛看剧,没长骨头地抵着沙发靠背,不为所动。
四点半,贺云西外出,空手出去,再回来拎着一兜精排牛肉青菜调味品,还有一提啤酒。
这人厨艺不错,做饭很快,个把小时就弄出一顿饭。
一锅酱焖排骨炖牛腩,炒菜心,还有冷吃兔肉丁、拍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