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尝试说服我?”我逗他。
陈谨忱反问我:“会有用吗?”
我:“说不定,别人都说我很心软。”
陈谨忱笑了一下,弧度不大,很好看的眼睛弯了弯,他说:“是吗?”
我没回答他,站起身,摘走了我觉得很碍眼的眼镜,让他事实上很醒目的漂亮呈现在我面前。
这副眼镜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我很好奇,于是架到我自己鼻子上,问他:“我戴怎么样?”
陈谨忱近视的度数不深,不过世界还是在我眼前缩小模糊,我有一些头晕,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脸。
“不太合适。”陈谨忱说。
对这个回答我不太满意,摘下眼镜,闭着眼睛缓了缓,不太高兴地说:“是吗?”
陈谨忱没有立刻回答我,我睁开眼睛,看见他仍然在笑,我有点生气,不过他笑的样子很好看,我又很快地不是很生气了。
“我只是说实话。”陈谨忱说,“我可以说实话吗?”
“可以。”我把眼镜叠好,放在桌上,没有还给他。问他,“实话是不合适吗?”
陈谨忱沉吟片刻,告诉我:“是很可爱。”
“……”
“……不可以这么说吗?”
“算了。”
宽宏大量的我没有计较他的冒犯,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不戴眼镜能看清吗?”
“基本能。”他说。
我竖起两根手指,逗他:“那这是几?”
陈谨忱肯定看出了我在逗他,他很没有办法地笑了一下,抓住我的手指,说:“是二,我能看清。”
悬在空中的、交握的手缓缓地落回桌面,我抽了抽手,但陈谨忱没有松开。
对视之中,在他说话之前,我率先把心照不宣的暧昧戳破,主动问他:“你带我来这里,是不想我和晏云杉吃饭,还是想和我约会?”
陈谨忱答非所问:“昨天晚上,你让他临时标记你了,是吗?”
“你知道?”
“我闻不到信息素。”陈谨忱眼睫低垂,“但我看见你贴了腺体贴。”
“我不能标记你。”他清晰地阐述,“临时标记的作用,肯定比我要好。”
我竟然能从他几乎没有波动的语气里找到一点失落。
“是吗?”他抬起眼,问我,“我是不是不可以。”
他是在问标记,又是在问别的。
在我揣摩他的问题的含义,尝试给出答案的沉默里,他又很快地为我开出免责申明:“我只是想问,如果你想要解决发情期,我是否不会在你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