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节前的那个晚上,在思索陆绪是否会回来的过程中,我的游戏时间第一次超过了一小时。
这是一种成瘾再次加重的迹象,用于镇压一种极为强烈的阵痛。
因为我怀疑自己做错了。
“你的爱让我很痛苦。”
“很痛苦。”
陆绪小时候摔跤,我是那个帮他处理伤口的人;他受了委屈变得不开心,我是那个安慰他的人。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我成为了那个让他痛苦的人。
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会产生一种幻听。
“我宁愿你不要爱我。”
我无法不爱他。
却也绝不想看他痛苦。
[对未来的最终想象]
我对陆绪说,我觉得我喜欢他更多,其实是骗他的。
交由我自己来定义,我会说至今为止,我对陆绪的“爱”仍远大于“喜欢”。
很好分辨,如果我仅仅是喜欢陆绪,又或是喜欢更多,我会选择和晏云杉一样的方式。
我可以把他关起来。
这件事非常简单,我设想过很多次,也曾列入对未来的初步规划中——作为下下策。
我当然能做的比晏云杉好,更完美,更干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再找到陆绪。
我可以给他一个永远也洗不掉的永久标记,让他成为我一个人的omega。
但当我想象后果,想象失去自由之后陆绪可能的表现,这种方式被我完全地否决。
我的弟弟永远都是自由的,就像他所喜欢的那样,他应当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能超过我对陆绪的爱,就算是我自己的喜欢也难以做到。
失去陆绪的两个月里,我尝试设想未来。如果他真的选择了某一个他在乎的人,很坚定,我应该怎么做。
在餐桌上看见陆绪的时候,所有思考和算计都变得多余,我发现,原来我已经称得上幸运。
因为我永远是他的家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永远失去他。
事实上,“哥哥”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能够获得幸福的位置。
过去的人生中,我从未想过放弃。这个世界上应当不存在我不能做到的事情,不存在我不能征服的疆域。妥协、退让这两个词出现在我人生中的形式只能是计策,而不是结果。
不过在陆绪面前,我的所有底线、设想、原则,本就是不存在的。
完全的失去,完全的得到,又或是作为亲人的陪伴。
事实上,所有的思考的最终结论都还是——我希望他幸福。
喜欢你。喜欢你。
爱你。爱你。爱你。
该怎么养一只小狗才是正确的?
我想给他阳光,草坪,温暖的窝。
当然没有缰绳与项圈。
他可以奔跑,停留,任何地方,自由,快乐。
这是我对未来的最终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