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永远爱我哥。
我向他的方向挪了挪,像很久以前我喜欢做的一样,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抱着他的腰,闭上了眼睛,被他身上温暖而清新的气息包裹,听着他短促而有力的心跳,回到我很久以前就依恋的怀抱里,像是泡在温水之中。
我哥的手分别按着我的后颈和脊背,用让我感到安全的力气把我按在他的怀里,按了一会儿,他的左手下意识开始用顺毛似的手法摸我的背。
“除夕快乐。”他把下巴搁在我头顶,说,“今年还没有说过。”
“除夕快乐。”我回应他。
“你这样抱我,是想我陪你睡吗?”陆鹤闲问。
“不是。”我说,“就抱一下不行吗?”
陆鹤闲:“……可以是可以。”
“……什么叫‘可以是可以’?”我有些不满地质问他。
“你再抱一会儿就知道了。”陆鹤闲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但是很快被陆鹤闲转移了注意力,因为他又开始摸我的头发。
陆鹤闲总是很喜欢揉我的头发,我时常怀疑他摸狗也是这样摸的,可惜我没看过陆鹤闲摸狗,始终找不到证据。
“……这么久不回家,有没有一点想我。”陆鹤闲问。
我被他摸得犯困,含混地回答他:“没有。”
陆鹤闲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脾气:“我很想你。”
“不是前两周才见过吗?”我说。
“你也知道是两周啊。”陆鹤闲说,“那天看戏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个鬼。”我生气地拱了他一下,“我头都快炸了,你为什么来添乱。”
“别蹭我。”陆鹤闲的声音有一点奇异的哑。
我感觉到一些不对劲,因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我。
“我操。”我恍然大悟,猛地挣开他,“陆鹤闲!这么温情的时候!你为什么顶我!你怎么能这样!”
“我是结扎,又不是绝育。”陆鹤闲的表情很无奈,语气很理直气壮,“你这样抱我,还乱蹭,我有点反应也很正常吧。”
“你是哪里想我了?”我气得想打他,同时也很惆怅,要是我们还是纯洁的兄弟关系,我就不用问这种问题了。
陆鹤闲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反倒问我:“你不想吗?”
他缓缓地靠近我,冲我眨眨眼,手指抵在我的胸口,按在心脏跳动的位置。我看着他的脸在我眼前一点一点放大,温热柔软的嘴唇再一次贴了上来。
和过去总是凶狠而不容逃避、不容置喙的吻不同,不代表征服、强迫,不要求妥协。
温暖,潮热,舌尖轻轻舔舐,上唇与下唇分开,鼻息和缓的交换,极尽爱怜与温柔,像是在吮吻酸甜的果实,葡萄或者杏子。
原来和他接吻也能像泡在温水之中,长久的浸泡,仿佛将皮肤、肌肉与骨骼全部都泡胀泡软,失去支撑的能力。
陆鹤闲缓缓地释放出他的信息素,一点一点向我的身体里渗透。
他的信息素,他的存在,一切都像是要把我从外壳一直剥到最柔软的里面,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发抖。
脊椎像被一道无形的电流贯穿,这段时间我一直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对alpha的诱导信息素格外敏感,仅仅是这样就产生了无法忽视的冲动,我甚至闻到了自己不受控外泄的信息素。
陆鹤闲的手将我越扣越近,终于透露出难以掩盖的占有之意。
他的唇与我分开,在轻微的气喘中夸张地表现出惊讶:“宝贝,你今天的信息素怎么这么浓。”
他的面颊因为长久的亲吻而带上一点粉红,嘴唇也是红而湿润的,温和纯稚地染上了肉-欲的颜色。
刚才我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被他自己回答,陆鹤闲有些得意地说:“你果然也想了。”
“想不想?”他又用上了诱哄一般的语气,蛊惑似的问。
他的信息素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散开了,是凉薄而清冽的桉树薄荷气味,却在空气中变得湿润。
那股味道带着侵略性地包围我,像风一样从皮肤缝隙里钻进去。我本能地想后退,却发觉后背早已贴满热度,无处可退。
耳尖和脊背先一步发热,整个人像是被卷进他的信息素里,皮肤、腺体、神经都一起苏醒过来,变得难以掌控。
不恍惚的感觉胜过醉酒,让人头脑昏涨。柔软的床似乎真的变成了水池,我在其中漂游而落不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