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可惜裴砚这回好像是真打算走了,把卡进陆聿宁的腿往后一收,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陆聿宁咂巴了几下嘴,因为只是浅尝辄止地一碰,嘴里的信息素散得很快,让他平白地生出一丝别样的、近似欲壑难填的空荡感觉。
不过等到第二天一大早,他准时地在化妆间见到裴砚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对方昨天晚上离开前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裴砚脖颈上的红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像是谁粗暴地在他的喉结上圈了地盘,再贴心地打上醒目的标记。
被镜子前的灯光一照,更是分外刺眼。
陆聿宁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大张旗鼓,差点原地升天。
“裴老师,你这……”化妆师盯着裴砚被咬破的下唇,欲言又止地问。
裴砚面无表情:“上火了。”
化妆师又看了看脖子:“……那这?”
裴砚一本正经:“早上起来时不小心磕的。”
化妆师:“……”
陆聿宁:“……”
这能信就又有鬼了。
除非姓裴的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刻意举着那个会咬人的鳄鱼玩具往脖子上磕。
“麻烦你多费心了。”裴砚对化妆师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礼卡,“听说你们组喜欢喝这家的咖啡,聊表心意。”
化妆师一愣,手忙脚乱地接过,忍不住笑了:“裴老师您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谁还没个磕磕碰碰的……”
“我也不想碰啊,”裴砚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痕,“没办法,命运总想给人一点惩罚。”
陆聿宁强装镇定地嗦了一口咖啡,吸管都被他恶狠狠地咬得崎岖不平。
化妆师是剧组里精得不能再精的老人了,看气氛不对,干脆收起礼卡,一边往粉扑上沾遮瑕一边笑着说:“那我这就先开工了,还好我们拍的是古装,还有衣领能挡,问题不大,裴老师就相信我的技术吧。”
“辛苦你了。”裴砚颔首。
陆聿宁装死窝在椅子里,盯着自己的剧本半天一页没翻过去。
他就不该嘴贱咬人。
陆聿宁偷偷瞪了裴砚一眼。
结果那人正好侧过头来,朝他眨了眨眼。
——色字头上一把刀。
陆聿宁低头,默默在心里给裴砚补了好几刀。
但大概是砍偏了一点,戳到了自己心口,反倒还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感觉来。
烫的。
还痒得要命。
……
陆聿宁和郑林夕的官司打了三个多小时后,最终还是陆聿宁这方胜了诉。然而这好像并不意味着尘埃落定,郑林夕那一方明显对判决不服,选择了继续上诉。不过陆聿宁胜诉的消息经过营销号传播到微博上时,立马就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尤其是陆聿宁的粉丝,沸沸扬扬地开香槟庆祝,就差没把这一天立为和陆聿宁生日同样重要的扬眉吐气纪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