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漓答得也轻巧:“大夫人说是就是。”
洛明瑢不喜欢含糊不清的答案:“那日他真在禅月寺?”
“你自己去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廖管事难道连你和县主一起骗?”
骗?那就是不在。
这程放下,洛明瑢又提起一程:“今日贫僧没有为你说话,你心中有怨?”
“没有,你帮我说话连累我和两个孩子,我才会对你有怨。”
沈幼漓说出来,眉头一下松展了。
“瑞昭县主之事,贫僧会解决,你安心和釉儿丕儿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
沈幼漓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需要担心什么,三天之后她就要走了。
不过在此之前,先把县主杀了,再返雍都。
沈幼漓懒得说把孩子托付给洛明瑢这样的话,有威胁的那个人死了,才是万无一失。
洛明瑢还有疑惑:“禅月寺上,为何要给县主下药?”
他口中所言的药,正是致使瑞昭县主失声的生半夏。
沈幼漓矢口否认:“不是我。”
“河边有你挖生半夏留下的痕迹,若是让县主查到,可知她会做什么?”
洛明瑢没有说的是,在县主的人查去之前,他已经收拾干净。
并不是刻意替她遮掩,而是县主若查到是她,一定不会轻饶,他该先问她缘由。
这药死不了人,更像泄愤。
但她有什么愤要泄?洛明瑢想知道。
沈幼漓端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要你就去告密,让她杀了我好了。”
“这么冲动,到底是何原因?”
“总归不是争风吃醋,请禅师放心。”沈幼漓将青梅细细裹上盐粒,“怎么,禅师是来替她打抱不平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明瑢有的是耐性,不厌其烦地问。
“我要是不说,你还能去跟县主告密不成?”沈幼漓甚至拿沾了盐的手拍拍洛明瑢的脸,态度格外张狂。
洛明瑢压住她的手,舔到唇边盐粒的微咸,看得沈幼漓眼眸微张。
“你不说,贫僧便当你故意下手,是对贫僧余情未了,沈施主,你所谓放下,是演给贫僧看的,是不是?”
沈幼漓扑哧笑开了,道:“禅师真是……你是被吓怕了,才疑神疑鬼?”
“你既要这么做,如何能怪他人多想。”
“没事赶紧回去念经吧,不然我就当你……大半夜想来占我便宜,我可要叫人了!”
洛明瑢眉头攒在一起,想说点回击的话,又忆起自己是个出家人,沈幼漓又突然开口:“你不觉得县主这一遭,很像七年前吗?”
“如何像?”
“都是逼良为娼啊。”
洛明瑢说不出话来,他何时是“良”,又怎么被逼为“娼”?
她还在兴致勃勃地说:“不过她的招数不说比我高明,但权势却大,禅师早晚都会输的,何必苦苦抵抗,徒生波折?”
洛明瑢瞳仁微缩:“贫僧难道是什么垂手可得之物?”
“禅师你本就很容易得手啊,别人说点不得已啊、无依无靠啊之类示弱的话,你就心软了,就算欺负了你,根本不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你想反抗也行,左右只是多费点功夫罢了,当年你能跟我躺一张床上,之后也能和县主——”
话还没说完,洛明瑢凑过来,沈幼漓下意识躲避,结果小杌子翻倒,整个人跟着倒仰下去。
在后背挨到地上之前,洛明瑢揽住了她。
没等她回神,洛明瑢又道:“贫僧问你,像‘不要你出来,就这么留一整夜也忍得’这样的话,是你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