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洛明瑢还是挡住,有礼地嘱咐道:“劳烦跪远些。”
他今晚有事要办。
嘱咐完,门是彻底关上了。
沈幼漓一直听着,洛明瑢的声音偏低,她听不大清说什么了,不过女子那声“跪一晚”的话她是听清楚了。
二人才闹完,眼下的突然来个示好的女子,虽然看着样子是将人打发走了,但沈幼漓难免吃味,就奔着最坏的事想:会不会是因为她在这儿,洛明瑢才将人打发的?
这念头算得上诬告,但就是很容易把人想生气了。
过了一会儿,榻中被一盏灯照亮。
洛明瑢端着烛台,瞧见榻上那人撑着脑袋,面色果真不好,眼睛还斜斜地瞥着他。
洛明瑢想笑未笑,将她嗔怒的模样尽收眼底。
还笑!
沈幼漓不喜欢他这副胜券在握,吃定她的样子,就算什么也没有,他也该上心一下,有点紧张的样子,主动同她解释方才来的是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撞开人噔噔噔下了榻,没走几步又让他提了回来。
“外边都是人,你到哪儿去?”
“你管我。”
洛明瑢好心拿起那破烂的布料:“你一定要这时候跑出去?”
沈幼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里裳已经让洛明瑢毁坏了,雨后的凉意终于在这时让她感知到。
她藏住那点子慌乱,扬起裙子将自己遮掩严实,满屋乱跑地找能穿的,也更加生气。
洛明瑢从柜中找出自己崭新的衣服给她,“宽大了些,但穿在里边,别人看不出来。”
沈幼漓一把扯过,一面穿,一面扭头学方才那女子软下嗓子:“殿下不沐浴了吗,赶紧去啊。”
洛明瑢认真相邀:“一起?”
她冷哼:“这两日被郑王招待得很好,那红烛是点到第几对了?”
“只有一对,只等着你,沈娘子在吃醋吗?”
他在发问的时候,喜欢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看清楚,所以特意带了烛台进来,不让她逃避。
沈幼漓躲无可躲,梗着脖子:“谁稀罕吃这醋!”
“我稀罕,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幼漓听着他调笑,本想佯怒,偏偏手被他拉过去,贴下心口。
掌下的心脏跳又沉又促,她不由自主看向那双眼睛,洛明瑢的目光似乎在催促,迫切想她说点他想听的话。
她眼中浮现犹豫。
“还请沈娘子能如实相告,这于我很重要。”他指腹贴着她掌心,诚恳地低声央求。
“没有……”沈幼漓不是不愿意承认,只是着实说不出来。
洛明瑢无声叹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刻,她的手追了上来,扯着他衣襟将人拉近,抱住洛明瑢的腰,将脸埋在他肩头。
沈幼漓藏着脸不吭声。
洛明瑢脸上难得浮现出怔愣,尔后,眼眸似冰湖消解,柔情满腔。
他立时明白,沈娘子只是不习惯承认罢了。
他好好地将人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问道:“如今,你该明白我为何非要提凤还恩了?”
沈幼漓还在犯倔:“我不知道!”
“罢了,总归我会低头。”
洛明瑢再没有那么心满意足的时候,低头亲亲她的发顶。
后面的话再不须说,亲吻间断间续,洛明瑢又掠别地,沈幼漓偏转过头,只瞧见他脉搏浮起的脖颈,此刻他正吻于她耳下,带着呼哧呼哧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