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外,县主的私兵也回了瑜南,正好派人去行馆报信。
“万万不可耽搁。”
说完这一句,县主昏昏睡了过去。
然而此际瑜南行馆之中,洛明瑢仍与郑王待在一起。
箭伤等不得,就这一阵,瑞昭县主就该派人回来求援了,洛明瑢只须静候着。
郑王还在耳边为女儿开脱:“殿下,我那女儿是骄纵了些,但我这父亲的话还是听的,她一定是在河东被凤还恩的人伏击,就算她眼下出现在瑜南城,也是凤还恩设计将她带回来,不然”
洛明瑢沉默不语,他斓衣未换,玉容血迹斑斑,一副誓要为“亡妻”追究到底的样子。
“我女儿在家中好好的,为什么‘洛明香’突然出现将她带走,现在洛明香此人真能在史家找到吗,还望王爷解释一下。”
郑王正不知该如何作答,匆促步入堂中的脚步声救了他。
这次禀报的部将终于机灵了些,到郑王耳边说话。
他听着听着,瞪圆了虎目。
还真的是这不肖女做的好事!他怎么养了这么一个混账玩意儿!
还被凤还恩的人射伤,她怎么不死在外边!
要不是洛明瑢还在这儿,郑王定要拍碎一张桌子泄愤。
郑王眼前黑了一阵,深吸了几口气,手握成拳头又松开。
他现在绝不能将女儿接回来,可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就这么死了。
他压低声音道:“让谢邈速去史家救治!”
“是。”
“王爷,发生了何事?”
一转头就对上洛明瑢探究的视线,郑王打了个哈哈:“只是一些河东的军务,无甚大事。”
洛明瑢直接挑破:“当真不是县主回来了?”
郑王摆手:“当真不是!”
“她人现在何处?”洛明瑢提刀就要跟出去。
郑王赶紧上前拦住:“殿下受了重伤,还是先在此处休息,当真不是瑞昭,本王已下令搜捕,若有她消息一定让您知道,本王敢说,其中定有凤还恩作祟,那劫掠之举怕也是他设计好的栽赃嫁祸,以此挑拨你我二人信任!”
“殿下,三日之后各路节度使的使者就要到了,咱们还需警醒精神,绝对不能在宴上出错,瑞昭是知轻重的!”
这话说出来郑王自己都不信。
洛明瑢不给半点情面:“我信不过你们任何人,若让我知道县主害我妻儿,就算是在宴上,众使毕至,我照样会同你翻脸,郑王尽可与我鱼死网破。”
郑王眼周抽动了一下,当下他也想杀了瑞昭,可事情已发生,杀了也于事无补。
恨只恨凤还恩此人太可恶,竟然就这么捅出来了。
李寔此人确实不好控制,单单毒药是不够了,得给他再下点药才好。
可惜谢医师这会儿才刚被派出去。
他只能伏低做小一阵:“殿下放心,此事定有交代,本王还是先同你说说,三日后来的都是什么人……”
出去传话的部将赶紧知道了谢医师。
谢医师刚随郑王从禅月寺回到行馆,又被人拉着出了行馆,火烧火燎不知往哪里去。
人被一路扛着潜入史家,扛人的也同他说明了情况。
史函守在紧闭的门外,看着一个人扛着医师过来闯进去,门又“砰”地关上。
谢医师看到床上血迹斑斑的县主,立刻将药箱放下,这伤势可不轻,虽止了血,仍有殒命的风险。
肩头、小腿、背心三次箭伤,所幸准头不佳,不然撑不到回城。
谢医师点上蜡烛,拿烈酒将刀洗过,又嘱咐旁边的人将刀烧红。
“待会儿我将箭头拔出,你就把刀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