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手术了。”
陈域风眼角溢出一点珠光,在灯光反射下尤其明显。
谢顷意识到他觉得的疼是在说前两次手术。
陈域风真的很能扛。
疼的要死的时候还能跟他打趣。
以至于谢顷从没想过他到底愿不愿意接受手术。
一直以来,谢顷想的都是尽早治好他。
完全忽略了顾恪曾经说过,“一次手术所要承受的疼痛,相当于腺体坏死痛感的一个月累计。”
谢顷鼻尖发酸,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想让他健康,所以说不出来“那不做了”的话。
正当他万般无奈,心里像是被无数次揉捏的时候。
药效起了,陈域风慢慢清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谢顷的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不是回去了?”陈域风哑着嗓子问。
“嗯,刚过来。”谢顷亲了亲他的眼角,“对不起宝贝,以后不会留你一个人。”
不等陈域风回复,他又继续道:“但是你也别赶我好不好?”
“最近你每天都在等着我回家,也该让我等等你。”
窗外传来不知名鸟叫声。
陈域风嗯了一声,“冬天要到了。”
他意有所指,“不知道哪只鸟还没回家。”
“反正不是你这只。”谢顷说:“叫什么还在家等你喂。”
陈域风扯着嘴角笑了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谢顷被他这股傻气可爱到,抱着不愿意撒手。
此时,谢望敲了敲门推开一条缝,“哥,医生来了,别太过分哈。”
谢顷不想搭理自己满脑子废料的弟弟,只松开陈域风给他盖好被子。
为了快速消肿,医生给陈域风打了点滴。
谢顷心里还在想他喊疼的事情。
隐隐作痛,仿佛又是一道难题,让他不知道从何下手。
“你怎么了?”陈域风敏感察觉到他思绪万千,直接就问。
谢顷双手交握,有些纠结的摩挲着。
在陈域风良久的注视下艰涩开口,“手术太疼的话,要不缓缓再做?”
“还好。”陈域风安慰道:“承受范围之内。”
谢顷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你会不会怪我选了这个方案?”
陈域风第一次在谢顷眼里看着这么不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