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清闷哼一声。
薛朗笑道:“这下公平了,咱俩都剩下一只手了。”虽然嘴里说着话,但脚下一点也不慢,回身朝供桌上的金舍利探去。
释清沉着脸,脚尖一点朝薛朗掠过去,要用仅剩的完好的那只手臂朝薛朗的肩头抓去。
“金舍利对我国有大用处,你休要为了一己私利打它的主意,它也不能让你复活。”
“既然不能为何不让我试?国家兴亡与我何干。”
薛朗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左臂往背后一探抓住释清的手腕,朝另一侧一折一扭。
薛朗:“你有没有想过”
释清早有防备,反扣住薛朗的手臂往后拉去——
释清:“施主说话喜欢大喘气?”
薛朗:“出家人牙尖嘴利不太地道吧。”
“毕竟贫僧专打诳语。”
薛朗被释清制住往后拖,嘴上道:“你们用金舍利窥测未来,再依此趋吉避祸,想要避过未来发生的祸事。可是未来被更改了,还是金舍利窥测的未来吗?”
释清:“嗯?”
“也就是说,你们窥测到的,根本不是你们的未来。”
这是个悖论,释清愣了一瞬,薛朗左臂一挣,登时臂膀与人脱裂开来。
薛朗双肩光秃秃的,朝金舍利冲去,这一瞬间,黑气朝薛朗聚集归拢,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形成了新的手臂。
在薛朗靠近金舍利的时候,手臂刚好形成,以鬼魂之躯,将发着淡淡金光的金舍利握在了手里。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释清手中抓着那截断臂,愣住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薛朗还是站在原地,握着那截金舍利。
释清松了一口气:“贫僧就说金舍利对你无用。”
“逆贼薛朗,确实罪该万死。”凤宿穿着大启的正红色龙袍,高坐龙椅,给写好的诏书上盖上了印。
京城门口,禁军统领一条条宣读薛朗的罪状。
薛朗笑吟吟道:“妄图染指陛下这一条也可以加上。”
牢房中,薛朗掀了案几,愤怒道:“他要杀我?!”
刑台上,刽子手挥下刀,薛朗人头落地。
前世的一幕幕景象在眼前闪过。
佛堂前,薛朗握着金舍利泪流满面。
眼前画面再一转。
四周白雪皑皑,凤宿和薛朗遥遥相望。
然而凤宿手里却握着一把弓,弓拉成满月,箭尖遥遥指向薛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