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七拐八绕说了一串,余光瞥见傅一瑄脸色越来越黑,忙解释说:“那家店就那么偏,是个老阿姨开的,送不了外卖,也导航不到具体地址,但她的云吞面特别好吃,所以生意还不错。”
说这,池屿偷瞄了眼傅一瑄,干脆故作痛苦“啊”了声,再挤出一个可怜的表情示弱,“诶,傅一瑄,我人被你搞成这鬼样子,你给我买口吃的,不过分吧?还是你记不住路线,要不我再给你讲一遍?”
傅一瑄直直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放开他,起身,“不用。”
池屿乍舌,不确定问:“你,你真记住了?”
傅一瑄一字未落,完整重述一遍,听得池屿一愣一愣的。
靠,这混蛋脑袋咋长的?
“你快去吧,我真要饿死了,肚子咕咕叫了。”
傅一瑄“嗯”了声,拿起手机往外走,池屿眼巴巴看他离开,心跳如鼓擂,咚咚咚,震得他口干舌燥。
就在对方拧开门把手前一刻,池屿心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傅一瑄赫然转身,凉飕飕的目光直射向他,吓他一跳。
“干,干嘛,你看我干啥?”
傅一瑄蹙眉,目光更冷了,“你,不会偷偷逃走吧?”
闻言,池屿简直想破口大骂,但天天和某人耳濡目染,他也学精了,故意垂头,吭哧喘气,典型被榨干的肾虚状。
何况他全身都是印子,青红紫都有,各色纷呈,天然的证据。
“靠!你看我有劲儿起来吗,人与人的信任呢,傅一瑄,咱俩都搞到这份儿上了,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傅一瑄又看了池屿一会,最终还是点头,说了声“好”。
这次,傅一瑄真走了。
池屿竖起耳朵,听见外面大门关上的动静后,整个人犹如火箭发射,瞬间弹跳而起。
尽管,他不可避免地龇牙咧嘴,摸了摸酸疼的老腰,腿也像灌了铅似的,颤巍成老寒腿。
“靠,啊……这混蛋,下嘴没轻没重的。”
池屿这才发现,身上“记号”多到让他密恐,甚至连两个那啥啥,都膨胀成平时起码三倍以上,看得他老脸臊红不已。
他捡起散落在各处的衣服,哆嗦着穿好了,看见床头柜那根领带,登时气不打一出来。
池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想把领带撕了,发现这玩意儿质量好得出奇,只得恨恨上嘴咬,咬了半天,结果给他崩得牙疼,气到他肝发痛,领带还完好无损。
池屿:“?”
草!
他只得生气地把领带丢了,打开傅一瑄衣柜,翻了个乱七八糟,又把狼藉的床上四件套大拆特拆,还呸呸呸地吐了几下口水,要不是觉得太恶心,他还想撒泡尿呢!
总之,有多乱就整多乱,让那混蛋自个儿收拾去吧!
走之前,池屿看向落在玄关柜上的菜,心疼买菜钱的他,干脆把菜也拎走了。
混蛋,莫名其妙质疑他、强碱他,还想吃他做的饭,做梦吧!
把门关上后,气不过的池屿,没走两步,又倒回来,狠狠踹了一脚大门,结果震得他本就难受的腰背腿一疼,浑身直冒冷汗,不得不扶墙抽气。
等他缓过来后,再次抬头时,发红的眼眶流露迷茫,以及一丝罕见的脆弱。
他到现在还没搞懂,傅一瑄为啥要这么对他?
明明他俩一切都好好的,离在一起也不远了。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正在一起后,傅一瑄真想那啥他,他努力做做思想准备,也不一定完全不行,可为什么对方非得来强的?
虽然他一个男的搞了,也不用担心怀孕,但当时的难堪和痛苦,都是真实的,甚至是让他恐惧的。
结合对方那些可怕的话,他想,傅一瑄,不正常,绝对不正常。
池屿握紧拳,缓过劲儿后站直了,深吸口气,提着菜,腰腿僵硬地往电梯口走,可每走一步,都相当不舒服。
“靠!”
池屿这才后知后觉发现,傅一瑄这该死的混蛋,做到后面,居然没戴……
湿乎一片,晕得越来越多。
池屿恼得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