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丁丁说,她老家那边这几年人口外流情况特别严重,好多村子十室九空,村里的老房子,便宜的一两万,贵一点的两层小楼,也不过四、五万就能t买到手。
而且买房子还送一个小菜园呢。
沈镜缘琢磨了一下,她其实挺想拍那种年代文背景的短剧来着,与其花钱去租场地,还不如自己买几栋老房子?
到时候请个装修队,简单修整一下,平时需要的时候可以拿来做拍摄场地,空下来的时候,请个管家代管一下,说不定还能搞个民宿产业呢。
陶姐对于自家艺人这种“不务正业”的样子,已经完全免疫了,反正老祖宗说得对,不管白猫黑猫,能帮家里赚到钱的,那都是好猫。
沈镜缘虽然做演员有点不务正业,但创业搞钱却仿佛财神爷的亲闺女,看在银行卡余额的份上,陶姐捏着鼻子,答应了帮她从行程里挤出三天时间,让她和丁丁一起回老家看房子。
那边,导演听说沈镜缘打算把丁家老宅租下来,作为这个单元剧的取景地,立刻带着人,扛着摄像机就跟上来了。
摄像小哥一路走一路拍,却意外拍下了一组更炸裂的素材。
丁家村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小山村,据说最繁华的时候,这里曾经有一个老码头,因为这个码头,丁家村比附近的镇上还热闹,村里那几条阔气的青石板路,还有路两边雕花的木楼,都是那个年代留下的。
后来河流改道,码头荒废,丁家村的地主家,也在战火中家破人亡,以前地主家的老宅子,破四旧的时候被人一把火烧了,后来村里围湖垦田,这里渐渐又发展成一个村庄。
丁丁家的老房子,就在一栋木屋后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青石板路两边的木楼,半个世纪过去了,很多都变得破破烂烂的,但因为上面挂了一个文物保护的牌子,当地人都不敢拆,盖房子的时候,只能在这里开一道门,把房子盖在后面。
“这里风景不错呀,你们当地没考虑过发展旅游业吗?”沈镜缘问丁丁。
丁丁摇了摇头:“我上初中那会儿,听说上面有人来考察过,还给木楼都钉上了文物保护的牌子,说是以后可能会开发搞旅游。”
“不过后来听说是这些木楼的修复成本太高,而且修复的话,还要后面住的人家同意,村里有些人家狮子大开口,说木楼是祖上传下来的,政府要开发做景区,就得给他们一大笔钱,政府拿不出这么多钱,后来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沈贵妃眼珠子转了转,默默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
回来之前,丁丁从她妈行李袋里,翻出了老家的大门钥匙,打开前面的木楼门,进门是一个约有三米长的昏暗走廊,走廊两侧是以前木楼留下的老房子,当地人一般拿来堆放农具和粮食,还有一些柴火,被保护的文物古迹,居然变成了杂物间,也是令人唏嘘了。
摄像小哥冲进去拍了一些镜头,走到院子里,正准备回头拍个木楼的全景,突然听到噗通一声,墙上跳下来一个人。
俩人都吓了一跳。
“哎唷我去!丁丁快来,你家进贼了!”摄像小哥大喊道。
男孩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乱蓬蓬的短发,身上穿着蓝白条的旧校服,眯着一双丹凤眼,神色戒备地质问摄像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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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们才像是贼,这是我三伯家,你们是谁?为什么跑到我三伯家里来了?”
“小安?”丁丁惊喜地喊了一声。
丁晓安也转怒为喜,一把抱住了冲过来的丁丁。
“小丽姐,你怎么回来了?”
“说来话长……”
姐弟俩长话短说地聊了一会儿,听说丁父心脏病猝死,丁晓伟也出车祸死了,丁晓安扬起的嘴角一下子耷拉下来,眼圈也红了。
“你又翻墙来我家,是不是你妈又打你了?”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丁丁忍不住问道。
丁晓安冷哼一声:“放心,她现在已经打不到我了。”
看着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丁晓安,丁丁双眼亮晶晶的:“小安,这次回来,你跟我一起走吧,我可以在剧组帮你找份工作,以后咱自己挣钱养自己,你不吃他们家饭,也就不用受他们的气了。”
沈镜缘在后面跟着听了半天八卦,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居然是丁丁的同族堂弟。
丁晓安比丁丁小四岁,不过这孩子命苦,出生没多久,他爸为了给他挣奶粉钱,到河里电鱼,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给电死了。
丁晓安的母亲,也就是丁丁的五婶,怎么说呢,是个离开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奇葩,常年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个家不能没个男人”。
五叔死了还不到一年,五婶又给自己找了个二婚带娃的男人,这个男人特别鸡贼,他对外说五婶舍不得丢下孩子嫁到他们家,于是就把他在镇上的房子和地都租出去了,自己带着女儿住到了五婶家。
五婶特别要面子,再加上后面找的这个男人嘴甜心苦,五婶为了让人说她是个好后妈,对男人带来的女儿比亲儿子还好。后爹看她这个亲妈对儿子都又打又骂的,对丁晓安也不装了。一家子住着丁晓安爸爸留给他的房子,却拿他当佣人使唤,丁晓安要是敢不听话,就是一顿混合双打。
小时候,丁晓安每次挨打,都会钻狗洞跑到他们家。后来狗洞被堵上了,他就开始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