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随手将那人扔到了地上。
“清婉姐姐……”
龚潮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次见到清婉,他踉踉跄跄越过栾月走到清婉面前,他伸手去探试她脸颊的温度,指尖传来的冰冷无温触感让他感到一阵心痛。
清婉看着眼前长得比她高出一头的少年,心中无比自豪,她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交到了龚潮生的手中。
“潮生,这是我知道的所有关于你娘的消息。她是离开你,但她有她的无奈苦衷,你不要怪她。”清婉道。
龚潮生眼含热泪的点头,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一字一句的听着清婉的教诲。
清婉看向了栾月,对她说:“要是你们有机缘找到她了,还请告诉她,她的小婉已经自由了,很可惜没有跟她一起去看她所说的打树花。”
清婉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落寞的看向自己的手,杀了那个男人之后,清婉的灵魂就像是得到了释放,从浑身的浑浊开始慢慢变得透明。
她已经没有怨了。
她最后在抚摸了龚潮生的脸庞,道:“对不住啊潮生,我也好想再和你多说些什么,但现在可能已经来不及了。你现在很好,真的很好,姐姐已经没有遗憾了。”
龚潮生的手颤抖的握住信纸,悲痛欲绝:“清婉姐姐,不要……我也有好多话想跟你说,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清婉浑身开始消散,她最后看向栾月,用尽所有力气朝他道:“谢谢你,在他身边。”
栾月眼看着那纯洁的灵体化作星点消逝在空中,她用衣袖拭去自己的一把泪。
而另一边,一位仙门弟子追逐怨魂追到一个茅草屋中,他推开门进了屋,发现一个个被布掩盖的箱子,本想拂袖离去,那其中的箱子发生了异动。
他随即上前掀开了那箱子,却发现一个骨瘦嶙嶙的孩子蜷缩在箱子里面,惊恐的看着他。
之后各个仙门的人聚集在这个屋子里面,他们争先恐后的抱出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又是喂水又是喂食,最大的孩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最小的孩子是连话都说不出的年纪。
不知道他们遭受了怎么样的对待。
这次参与伏妖的弟子们有着莫名的默契,找得到家的大孩子都被众弟子们用御剑一一安全送了回去,而小的他们则带回门派发布启示,让父母来领。
回到青嵛山时,众弟子默契的都对此事都闭口不提。
只是那些仙君们,一个个的看着自己家回来的弟子抱着一个小孩,都一脸的诧异。
多年以后的仙门再次谈起这件事来,说这是一次大规模仙门收养行动,而第一例开头的,便是那赤冠仙君。
随着御剑大会结束,栾月与薛金婴依依不舍。只有栾月知道,几年过后薛金婴的门派会遭遇重创,这回她会尽她所能的帮助薛金婴度过难关。
“小月月,我好舍不得你啊。”薛金婴环抱着栾月在她的肩颈出蹭。
栾月无奈的拍了拍她的头,道:“金婴啊,等我忙完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好!一言为定。”薛金婴用用小拇指勾住栾月的小拇指,道:“拉钩!”
二人笑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当二人还想说些什么,薛金的大师姐李冰雁却从一旁平淡走来,朝薛金婴道:“师妹该出发了,师傅还在前面等你。”
薛金婴对她这个大师姐是有点畏惧的,她师姐走在前头她马上就和栾月挥了挥手,跟了上去。
这些日子总能消停一会了吧,那装满灵体的罐子银阙已经交还给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再去一趟地府。
距离御剑大会的结束,这连着好几日栾月都不曾见过龚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