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潆乖乖点头,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
此时她才注意到自己一身衣物被换了,身下还绑着一块丝滑柔软的有一定厚度的布料,抵挡一阵阵涌出的热流。
没想到她与昭琼才第三次见面,便麻烦了人家这么多,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阵感激。
澶潆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阵撒娇,“昭琼,你对我真好。”
“好了。”陆昭琼嘴角挂着笑意,拍了拍澶潆的肩膀,“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见你在梦中都皱着眉头。”
“确实有,还不少呢。”澶潆此时一脸苦闷。
“不妨讲给我听听,或许可为你排解一二。”
“我在烦恼,明天的比赛究竟要不要进前二十。”
见陆昭琼不说话,定定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说大话,来此参赛的人如此多,比我阅历高有经验的比比皆是,我还敢如此口出狂言。”
陆昭琼轻笑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不愿的理由是什么?”
“一切皆是命数吧。”澶潆接着说道:“百工大赛的奖励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差别,可制定这奖励的人非是要将它们排个等级,越往前便越惠及个人,因此不少人将前认为是好,后认为是差。可物品的价值本就因人而异,功名利禄非我所需,自然也非我所求,且有得便有失,得到的东西不及失去的东西珍贵。”
“你为何又愿了?”
“很简单,情况发生了变化,我所拥有的东西不稳固,功名利禄又是我所需了。”
“那便不需要纠结了。”
“乾平复杂,像一片深沉的水域,而我初来乍到,并无根基,别说里面的庞然巨物了,就连一些常年生长在水域边上的水草也比我更有适应环境的优势。若我只是在这水域偶然停留,也能脱身,顶多沾衣物,可想在这水域扎根,便免不了要适应这复杂的环境,应对各式各样的生物,若是成功还好,若是不成功,便要陷入泥沼弄得一身脏污。”澶潆拨弄着碗中的勺子。
“功名利禄,每一样单独拿出来都令不少人趋之若鹜,你想皆得,自是不易,要不要为此搏上一搏,是得想清楚,做好准备。况且,这水域虽是诸多庞然大物,可你能进得,便说明身上便有这些人需要的东西,何不与其它生物寻得合作,让其提供经验庇护,互利共生呢。”陆昭琼起身,接过碗放在在桌上。
“人心隔肚皮,我也不知道这与我合作的是真的帮我,还是暗藏祸端。”
“可你不是涸辙之鲋,选择权在你手上。”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澶潆摊手。
“光来没用,还得入场才行。”
“既然有门路,那自然是要入场的。”
陆昭琼此刻到有些郑重其事的样子,“我这算是为你答疑解惑了吗?”
“当然。我回去复习医书了。”澶潆从榻上下来。
“我送你。”
澶潆这次回到房中,既不轻快,也不沉重,这些事情来得太过于时机恰当,使她真真切切地有了命运之感,只是不知道命运对她是宽容还是残忍,至少前些年是残忍的。
“对我好些吧,我好日子还没过多久呢。”澶潆捡起一块石头朝天空扔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葵水的问题。
若只是普通的生理现象那便照常就好了,只是她的血液特殊,不能随意处理。况且她总觉得这人间没有那么安全,迹灵山中便有能够化形的精怪,以及不知道多少个特殊区域,虽然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总归是变数。
况且,那些修士三百年前还在,若身体健康,活个百岁也是有可能的,不过才过百年,又不是千年万年,怎会一点修士的消息都没听说过,世界如此之大,说不定就有知情人。
她如今已基本掌控灵气,再通过隐匿的法术以及羽衣,可以掩盖灵气的行踪,只是这血液又是一个新问题。
策略又要变化了,她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中的唯一修士,无人知晓她的特殊之处,于是打算做个有法术傍身的普通人,随心所欲、潇洒自在地生活。
可如今亲耳听说自己错过的命运,才知命运的残酷,以前她总避免使用法术,让自己尽量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现在她不打算躲躲藏藏的了,她不仅要好好利用法术,还得将其用到实处,为自己谋求所需的东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