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太苦了……沁珠一边落泪一边饮药,她平日里最恨喝药,此刻痛苦地闭上眼睛一饮而尽,琉净立马将方糖塞入她口。
琉净忧道,“安小姐,我先带公主和常小姐回含宜殿休息,向榆去向皇后讲了,只是这里就靠安小姐了。”
安池儿凝视着瘫坐一团的两人,“公主、岂舒……”
沁珠用最后的力气回握了她的手,像曾经她们给予对方支持那样;岂舒废了半天的劲,才从口中挤出来两个字,“要赢——”。
安池儿切齿道,“我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她目送着二人离开,转身就遇到驱车而来的沈星亦,她小退半步行礼,“德王安。”
沈星亦道,“早朝时崔大人陈言已经与慕家订婚,他方才的举动是想要助慕首辅一臂之力,但是慕首辅应当不知晓此时。”
“多谢德王告知,她擦着她的轮椅匆匆离开,无论他们合谋也好、擅作主张也罢,今日这局她一定要赢!
迟图瞅见安池儿一人回来,她朝迟图点头,迟图叹了口气了然,然后走到帝后身侧低语,两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尤其是徐皇后,她压着火气冷笑道,“继续进行。”
而沈文得知宫堂方只剩下安池儿在场,他更是不快道,“皇后,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
“不,继续!迟图,去开始。”徐皇后难得对他冷脸,她瞥了沈文一眼再难藏住心中厌恶。
迟图立马走回场中,这时,场上只剩下宫堂方的安池儿、大臣方的慕尧诵、陈舍。
“请大臣方提问吧。”迟图说完,缓缓从场中退出。
此时场中局面清晰,若是安池儿能够说服对面使一人动摇,比率就是新的一比二,宫堂赢。只有她赢,她们的心血才不算白流!她也能在女官考核中更有优势,也更近沈文一步!
慕尧诵看她一人坐在对面,心中轻快。方才车轮辩论法将他唬得不轻,如今就剩她一人,看她怎么撑过去,他虽不知道谁卑鄙下药,但是打心底还是颇为感激。
“安小姐。”慕尧诵克制心中得意,拿起木槌猛敲,然后慢吞吞地说道,“若这开市之法真像堂生所言之妙,为何以前未曾被人用过?”
安池儿毫不掩饰地冷笑着,她一把拿起面前的三把木槌使劲儿敲响木台。
“嘭!”地一声,余音震梁,整个宫堂中的人都被敲懵了。
她起身朗声道,“我朝开展商贸自然是因为时机成熟!沈成两帝在世时,平息战乱,扫清盗贼,百姓的生活安稳、农业生产稳定快增;更何况,我朝皇上勤于国政,又命工部改进农业用具、推广种植技术,百姓微劳便能够丰衣足食,种种这些前无古人的崭新政绩,慕首辅难道看不到吗?”
她锐目盯他,“难道慕首辅认为,我朝今日发展竟然比不上那些历史旧朝?”
如此响亮的问罪之言,慕尧诵岂敢应下!
“自然不是!我朝政绩辉煌,岂能随意质疑!”他急切地战栗反驳。
安池儿趁热打铁,“这么说来,慕首辅也认为开市是适宜举措?”
安池儿步步紧逼,言辞更是尖锐,稍微不注意就会落入她的圈套,慕尧诵咬牙切齿吐出一字,“是。”
“呵呵。”她轻蔑笑道,“您不愧是首辅,胡言乱语也没关系!不像我,心里害怕连一个字都不敢讲错。”
远处的沈星亦突然被她逗笑了,她猛地回头盯他,他又急忙将嘴捂上,轻轻摇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