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统唇齿生涩,“小心些。”
马车驶离后院狂奔,“吱呀吱呀”地一阵响声滚起,半个时辰后,沁珠看到她平安回来才放心成眠,池儿坐在西殿望着食盒和钱袋出神。
“小姐,您躺下歇会儿吧。”
她也确实有些困了,和衣躺在榻上休憩。
何归来了想要将她唤醒她,乐晴急忙摆手作“嘘”,何归望了眼天色尚早于是作罢。
“吁——”,足足行了两个日夜!
何夏言望着近在眼前的田庄,她们离开刚刚三旬,今日再来竟然像是隔了三岁,那五年的闲适生活,今日看来却是遥不可及。
“夫人为何来田庄了?”何在蹙眉不解。
“来找人,事不宜迟。”
何夏言紧握缰绳,马驰身动,就在此刻了!她越是靠近孙大哥的家,心中就越是着急。
李大娘觉得今晚格外燥热,她在凉席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笃笃——”似乎有人敲门。
李大娘不耐烦地扭了扭身子不作回应。
“笃笃——”真的有人敲门!
“大半夜的,谁啊!”李大娘摸索着从床边起身,慢腾腾地挪到门口惊喜道,“何娘子!你回来了!”
“是我,李大娘,我回来了。”何夏言温声应道。
“何娘子快请进,我昨晚还梦到你了呢!”李大娘邀请二人进屋,转身点上烛火。
“深夜惊扰望大娘体谅。”何夏言语气着急,“孙大哥竟不在家,您可知他去哪了?”
李大娘面色为难,“哎呀……何娘子……这个……”。
何夏言道,“是有何难言之隐?”
李大娘答道,“小孙他消失了!前些日子牛哥上山挖草药不小心掉在洞里,他在洞中发现了一具尸骨,待他爬出来后就有些疯癫,于是嚷嚷着说洞中尸骨是失踪的小孙,这事到现在还是个谜。”
“牛哥现在还好吗?”她向屋里望去,牛哥是李大娘的孩子。
李大娘摇头道,“他见人还是害怕得很,哎,我心中着急夜夜也睡不好。”
何夏言拿出一袋银豆放在大娘掌心,“李大娘,您带牛哥去平城找个大夫瞧瞧。”
“多谢何娘子!”李大娘眼眶通红,她望见桌上的金桂缠月花灯问道,“池儿可还好,怎不见她与你一起来?”
“池儿好!您送她的银簪她爱不释手!她还叫我给您带了礼物。”何夏言取出牡丹缠枝金簪和耳坠,“这是池儿特地挑选的。”
大娘抹着眼泪,“好,你们二人当万事遂心。”
何夏言掩合大娘家门,骑马朝着来时路驰骋离去,山川间萍水相逢、来往后皆是过客。再见是缘,不见也是缘,她了却一桩恩情,却始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孙大哥的死讯令她心乱如麻,如今线索断了,而她还不知该何去何从。
夜色寂静无波,宫城西殿中软香绕鼻,乐晴本是想使小姐多睡一会,可惜未能如愿。
安池儿只是躺着浅憩,她听见屋内动静睁眼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