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莱特新园的每一条廊道,每一处亭台楼阁都搜刮了一遍。
没狗。
阳光跟他较着劲,热浪滚滚。
他双手撑在两腿前,弯腰缓着气。
忧虑的神色,染上他的眉目,汗水浸湿的发丝,垂在他眼前。
有水珠,从他脸前,滴落地面。
与此同时,岑予晞这边也跟陈律师商量好了计策。
三个女生,迎着阳光,从刘府走出来。
就在迈出刘府大门那道高高的门槛的那一瞬间,三人像松了捆绑的大家闺秀,同时吁了一口气,手脚都像松软了几分。
显然,现代女性,是不太适合呆在这种古朴庄严的宅院里的。
不止门槛高,还不知庭院深深深几许。
她们顺着记忆,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却又走走停停,像迷了路,又像忘了时间,如饥似渴地这瞅瞅,那摸摸,东欢呼着漂亮,西大喊着太漂亮。
这些贵得要人命的庭院造景,她们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欣赏。
不敢错过。
优哉游哉的,她们走上了西边的游廊,游廊边上,就是那口像布着六星阵的土窖井。
‘干脆把我埋在这里得了汪。’
‘工作比我还重要吗汪?’
岑予晞听到怨妇一样的心声,她左右忘了汪,循着心声的方向走去。
还是那个凄凄惨惨戚戚的狗影。
那口井过于抢眼,岑予晞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在话本小说里看到的各种妃嫔跳井桥段。
行动跟脑袋一样快,她大步流星绕到游廊的出口,小跑到井口前,里里外外端详了一会。
这井口直径大约70公分,井深也只有半米。
应该是一口装饰井。
她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走到金毛犬的身侧蹲下,故作惊喜地,打着招呼:“帅狗,好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啊靓女,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汪。”
金毛犬的叫声有气无力,明显是那种心情不好时遇上了熟人的敷衍。
“我来见一个老朋友狗啊,你呢?”
“我在等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啊汪。”
“……”
这是我能听的吗。
“你要不要先回去看看啊,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回到家,正在家里等你了。”
“算了,我还是在这里晒晒太阳补补钙吧,汪不能缺爱还缺钙啊汪。”
“……”
还会讲冷笑话,应该没事吧。
“那……好吧。”岑予晞说着站起身,“我先走了,有缘再见咯。”
朝四周张望了一会,岑予晞心想,她好像也没跟金毛聊多久啊,那两人咋就不见人影了呢。
美景迷人眼,姐妹都能忘。
没多想,她不论方向,就随着感觉看到路就走。
走着走着,好像闻到了不一样的花香。
相对于玉兰花的浓郁甜腻,当下闻到的,却是清淡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