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烦躁像一层压在脑海的雾气,被鲜血撕出一道裂缝。
刹那间,查克拉猛然涌动。
“朝涂命痕·解。”
低语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吐出的咒言。额心的封印在刹那亮起,一道竖直而细长的红痕如燃线般浮现,红光顺着肌肤蔓延至全身经络,如灼纹燃烧般绽放。
“命痕初开。”
砰然一震!
周围气压骤降,一圈肉眼可见的查克拉涟漪以我为中心扩散而出,席卷战场尘土。千手桃华愣了一瞬,直觉提醒她有危险。
下一刻,我动了。
不是攻击。
而是消失。
霎时间,我的身影从她视野中蒸发,风声骤起,她下意识横刀格挡,却只来得及听见身后一道低沉如风的冷语。
“你刚刚说什么?”
长刀从她左肩劈下,血光乍现!
千手桃华踉跄倒退,左臂几近脱力,脸色煞白。
我没有停手。命痕初解后的身体每一寸都被查克拉灌满,知觉锋利得可怕,痛觉却仿佛被切断。我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她的心跳、她每一次转身的角度。
战斗,不再只是反应,而是一种精准到可怖的计算。我低身冲刺,一刀横扫她膝弯,逼她跪地,随后飞身跃起,落下时膝盖重重砸在她肩上,将她压进尘土中。
她咳出血沫,还未反应过来,我已单膝跪在她身前,刀尖稳稳抵住她锁骨。
“你的话太多了。”我语气冷得仿佛寒霜,“所以我才听不见……我想听的声音。”
千手桃华满脸震惊,似乎想开口,却被寒意压住。
我还记得那风声,像是从喉咙深处吹出一样,干涩、灼热、带着某种撕裂的预感。
我本该杀了她的。那一刀只要再落下一寸,千手桃华就会死。
可我停了下来。
不是心软,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不讲道理的、近乎本能的不安,猛然攫住了我。
我抬头,视线越过战圈,落向不远处的高坡前线,斑与柱间的战场如天灾交锋,须佐能乎的刀锋砍裂地脉,树界降诞从地底穿出遮天蔽日,飞溅的泥尘与火焰交缠着化为难辨的噪声。
但我并不关心那场斗神之战。
我的目光从一开始就在寻找一个人。
然后我看见了。
泉奈。
他站在战圈边缘,应该是正要往那边支援,身形被尘烟切断了一半,背影紧绷。
我想喊他的名字,却没能出声。
就在下一秒,有一个人影
——突然出现在他身侧。
一道影子,从虚空中毫无预兆地掠出。
是千手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