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一条死狗似得躺在地上,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手脚沉重得动不了,呼吸时胸口像压着千斤巨石。
我挣扎着翻过身,耳边听见风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空气里飘着焦糊味,还有一股甜腻的腥气。
母亲和凪呢?他们在哪里??
我扶着土地爬了起来,踉跄地走了几步。
“母亲——!”
“凪——!!”
直到看到那棵烧焦的老树,树下倒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的脚顿住,胸腔像被猛地抽了一下。
我扑过去,跪在他们面前,手伸出去,颤抖地碰了碰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
“母亲……?”
“凪……”
他们没有动。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哭的。只记得那一刻我不能接受,他们应该是活着的,是在山脚下吃饭、笑、讲故事的,是守护着我的啊……怎么会……
“醒一醒!!不要再睡了,不要吓我……母亲!母亲醒一醒啊!”
我像疯了一样摇晃他们的身体,可是回应我的,只有风吹过焦土的声音。
我浑身都痛,但我不记得是哪里痛。
我记得母亲把弟弟抱在怀里,像以前那样护着他,不让他摔倒,不让他走夜路,不让他被雨淋到。
我低下头,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直到咬出血也感受不到痛。脑海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咔哒一声碎裂,一种沉沦感从灵魂深处涌出。
这一刻,我眼前浮现了火焰、尸体、废墟,仿佛看见一切都在燃烧,而燃烧的,是这个世界的理。
我大口喘气,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视野变得像水一样扭曲。
“这是什么?”
“她的眼睛……写轮眼?!”
“天啊……是三勾玉!”
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看着他们惊讶的脸,心里一遍遍说:我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不会忘记这一切。
“我们要把她带回去。”
“包扎,别让她死。”
有人蹲下替我裹伤,带着焦味的纱布紧紧缠住我胸口。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术语,说我可能是宇智波的血。而
我只是闭着眼,感受那一切剧痛像洪水一样漫过神经。
耳边的喧哗声渐渐远去,像潮水退入深海。
意识像被封印在琥珀中,动弹不得,只剩下心跳一点一点地敲击着内里破碎的壳。我在黑暗中沉沉下坠,直到一股冰冷的药香渗入鼻尖,我才仿佛抓住了一丝浮木。
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有人俯身,将一件披风盖在我身上。
“带她回去。”那声音低沉。
“她不能死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