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本王也是紧张,若找不到你,叶帅该如何?”
林德很快取了绳子来,叶端与卫衡相继被拉上山去。
入夜,营帐已被清理干净,将士们劳累一天,吃过饭便都匆匆睡去。
卫衡帐中亮着烛光,他伏在聚米前复盘白日之战。
叶端挑帘入帐,手中端着汤药。
“听连将军说,殿下潜在镶城外时,夜间着了凉,属下特去备了御寒汤。”
卫衡看着她手里的汤药,犹疑片刻:“兄弟们与我同去,他们也该……”
“殿下放心,”叶端打断他,“属下都给他们送去了,这碗是特为殿下备的。”
“哦。”卫衡将信将疑,接过碗去,端详了许久。
“殿下看什么呢?”叶端眨着眼睛问道。
“没什么。”卫衡说着,抬头饮尽,“嗯?”他细细回味,“这药怎么是甜的?”
“属下在里边掺了蜂蜜,药就不那么苦了。”
卫衡闻言,眸光一闪:“叶姑娘真是有心了。”
叶端却坦言:“属下在阙州时,总有孩子哭闹着不肯服药,属下就是用这个法子哄他们吃药的。”
卫衡笑容凝在脸上,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无妨,无妨……如此也比吃苦药好些。’
叶端看着聚米上所示地形,眉头紧锁:“听说玉河也遭遇敌军侵袭?”
卫衡道:“敌军突袭玉河,叶帅早已料到。我们拿到清寇的消息一定会被传到北江,北江若继续从山口进攻,必有后手。
此前西北玉河一带驻守兵力仅有一队,如此寒冬,河面结冰,他们必会选择此处进攻,叶帅便在此处重新布防,打破敌军从此直插武卫军后方的妄想。”
“一路正面进攻,吸引武卫军注意,另一路突袭玉河,这倒是情理之中,那武卫营地后方的这路敌军,便是为支援玉河来的敌军。但后山属长荣境内,若无人接应,敌军怎能进来?”
“言之有理,本王已派人着手调查,想必很快就能将接应之人揪出来。”
武卫军打了胜仗,进驻镶城,城内百姓见了武卫军,纷纷四下逃窜,有的干脆闭门不出。
温观识见状,心中不悦,扬言他们不想臣服于长荣,生有叛心,便命士兵搜捕躲避的百姓,统统拉至城前,欲斩首示众。
卫衡疾驰赶来:“住手!既已攻下镶城,城内百姓便是长荣子民,哪有士兵杀害无辜子民的道理?”
温观识骑在马背上,侧目看一眼卫衡:“殿下不知,他们见了我朝士兵就躲,定是心虚胆怯,说不定暗中,正密谋如何助北江把这镶城夺回去。”
“温元帅,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屠杀北江百姓,北江百姓岂会再臣服于我朝?纵是攻下北江,也不过只是光秃秃的一片荒瘠土地,没了百姓,所做一切又有何意义?”
温观识并不赞同卫衡,他认为只要狠戾,百姓便会惧怕才会俯首称臣。但事关长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卫衡命士兵放了百姓,百姓齐齐跪地叩谢。
温观识轻哼一声,甩袖走开。
卫衡派去暗查接应内奸的人,很快押着内奸回来。
卫衡手一抬,连威手起刀落,内奸便血溅当场。
镶城修整几日,武卫军各个气势高涨,开口叫嚷着,再夺北江城池。
但北江却不甘白白丢了镶城,损失数万兵力,趁着长荣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北江已派人出使兆烈,密谋联盟,共击长荣。
曲刑绕路十几日,躲过北江追杀,终于回到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