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谷主赠别·前路抉择
药王谷的晨曦,带着露水的清新。凌风在谷中秘药的调养和阿箐的精心照料下,伤势已然痊愈,甚至因祸得福,内力更显精纯凝练,气息沉稳如山。他立在院中,演练着一套刚猛的刀法,虎虎生风,枭羽卫统领的锋芒重现。
素问静坐于蕴灵泉边,气息悠长。右臂的赤金莲纹光华内敛,随着她的呼吸如潮汐般微微起伏,温顺而强大。她指尖轻点,一缕金红色的赤莲炎精如精灵般跳跃,忽而化作细针,精准刺穿一片飘落的枯叶;忽而散作暖雾,驱散晨露的微寒;心念再动,莲纹微亮,一股无形的禁锢力场张开,将飞舞的几只小虫定在半空,随即又轻轻放走。对融合力量的掌控,已臻至收放自如之境。
何萧然负手而立,看着素问演练。他周身气息深沉如渊海,经过藤心净化、蛊母之力强化和在药王谷的沉淀,那属于上位者的威压与绝世强者的锋芒完美融合,不动如山,动则雷霆。血契的存在,让他对素问的状态了如指掌,如同自己身体的延伸。
药痴谷主缓步而来,看着脱胎换骨的三人,眼中带着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是时候了。”药痴开口,声音平和,“南疆虽好,非尔等久留之地。风暴在京城,羁绊亦在京城。”
他看向素问,递过一个古朴的木匣:“此乃《灵枢引》全本心法,助你彻底驯服体内诸力,登堂入室。”又取出几个玉瓶,“‘九花玉露丸’,疗伤续命;‘清心化毒散’,可压制蚀心散之毒,配合赤莲之力,或可争取时间。”最后,他拿出一卷陈旧的兽皮卷轴,“此乃关于你玉佩纹样的记载,老朽所知有限,只知与南疆一个早已消亡的古老部族‘巫月族’祭司有关。其族擅药蛊通灵,或许…与你身世之谜相连。”
素问郑重接过,指尖拂过那卷轴,心头沉甸甸的。
药痴又看向何萧然,目光深邃:“世子心志如铁,手段果决。然京城乃龙潭虎穴,陈氏根基深厚,青阳侯狡诈阴毒,更有…那黑袍方士,其蛊毒之术,恐不在哑婆之下。哑婆吞噬半份蛊母本源,紫晶蛊大成之日,必是滔天祸患。望尔等…慎之,重之。”
何萧然拱手,沉声道:“前辈援手之恩,萧然铭记。他日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告别之时,阿箐眼中满是不舍,塞给素问几个装满南疆特色解毒防蛊药粉的香囊。
三人踏出药王谷口,回望那片云雾缭绕的世外桃源。来时伤痕累累,濒临绝境;去时羽翼渐丰,脱胎换骨。然而前路,是比鬼哭林更凶险的京城漩涡。
就在即将彻底离开谷口阵法范围的前一刻,素问右臂的赤金莲纹,与她怀中的玉佩,同时发出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的灼热共鸣!
嗡!
素问眼前猛地一花!一幅模糊却令人心碎的画面强行闯入脑海:
一个装饰华美却冰冷阴森的宫殿角落,光线昏暗。悬壶老人形容枯槁,被粗大的铁链锁在冰冷的石壁上,手腕处一道深深的割痕,鲜血正一滴滴落入下方的玉碗中!他脸色灰败,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带着不屈的愤怒,死死盯着画面外某个方向!
画面一闪而逝!
“师父!”素问失声惊呼,心脏如同被狠狠攥住!
何萧然和凌风瞬间警觉:“怎么了?”
素问脸色煞白,捂着胸口,急促喘息:“我…我看到了!师父被关在…一个很冷的宫殿里…他们在放他的血!”
这突如其来的感应,如同最后一道催命符。营救悬壶,刻不容缓!
三人再无留恋,身影如电,投入莽莽山林,目标——龙潭虎穴般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