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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秘道探踪哑婆低语（第1页）

第58章：秘道探踪·哑婆低语

地底传来的震动极其短暂，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幻觉。但素问与何萧然交握的手心，那瞬间传递的警惕与共鸣却无比真实。两人目光在空中飞快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宴席在一种微妙的僵持中继续。靖王神色如常，与几位宗亲老臣谈笑风生，仿佛对刚才的插曲毫不在意。陈太妃依旧木然，只是握着佛珠的手指骨节微微发白。昭华郡主巧笑倩兮，目光却不时扫过何萧然与素问交握的手，又瞥向云澈，若有所思。云澈则垂眸静坐，仿佛置身事外，唯有指尖在袖中无意识地掐算着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尾声，何萧然以身体不适为由，携素问先行告退。靖王目光深沉地看了他们一眼，未置可否，只淡淡挥了挥手。

回到听澜苑，屏退左右，药庐内只剩下两人。

“感觉到了？”何萧然沉声问，他坐在软榻上，脸色因刚才的强撑而更显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刀。

“嗯。”素问点头，心有余悸，“很轻微，但绝非错觉。方向……似乎是西苑陈太妃旧居一带。”她想起之前发现的佛堂暗室，以及凌风曾提过王府可能存在隐秘通道的线索。

“凌风！”何萧然低唤。

凌风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世子，夫人。”

“西苑地下，查！尤其是陈氏旧居附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密道入口！”何萧然眼中寒光闪烁，“人手要绝对可靠，动静要小。”

“是！”凌风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何萧然闭目调息，压制体内因震动和宴席消耗而隐隐躁动的寒气。素问则取出金针，再次为他行针疏导，指尖炎精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入他心脉附近，试图安抚那道变得更加幽深难测的蓝色印记。血契清晰地传递着那印记散发出的冰冷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牵引感。

“那印记……”素问秀眉紧蹙，“似乎对地底的震动有反应。”

何萧然睁开眼，眸色深沉：“哑婆的蓝纹，青阳侯的毒……他们是一路的。这印记，恐怕不只是追踪标记那么简单。”他握住素问的手，“万事小心。”

子夜时分，凌风带着一身夜露和泥土气息回来，眼中带着兴奋与凝重：“世子，夫人！找到了！在陈太妃旧居后废弃的花园假山内，发现一处极其隐秘的入口！通道向下，幽深曲折，残留着陈太妃惯用的熏香气息，还有……这个！”他摊开手心，几粒细小的、闪烁着微弱紫黑色荧光的晶粉赫然在目——哑婆的紫晶蛊粉！

“果然！”何萧然霍然起身，眼中杀意迸现，“准备火把，凌风随行护卫。素问，你……”

“我必须去！”素问打断他，眼神坚定，“哑婆的目标有我，她的蛊毒只有我最清楚。而且，若有师父的线索……”她拿出几瓶特制的解毒药散和驱蛊香囊分给何萧然和凌风。

何萧然深深看了她一眼，终是点头：“跟紧我。”

三人换上夜行劲装，悄无声息地潜入夜色。废弃的花园荒草丛生，假山内部已被凌风的人撬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点燃火把，何萧然当先，素问居中，凌风断后，三人鱼贯进入狭窄的通道。石阶湿滑，布满青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霉菌的味道，混杂着陈太妃残留的脂粉香和那令人不安的紫晶蛊粉气息。通道七拐八绕，时而向下，时而平行，显然年代久远。

行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个不大的石室。石室中央，赫然立着一个简陋的、布满灰尘的祭坛！祭坛上摆放着一些早已干涸发黑、辨不出原貌的供品。更引人注目的是，祭坛旁散落着几件陈旧褪色、明显是女子所穿的粗布衣物，样式普通，绝非王府妃嫔规制！

“这是……”素问心中疑窦丛生。陈太妃贵为太妃，为何会在这隐秘之地供奉？这些衣物又是谁的？

她举着火把仔细查看。在祭坛一角，她发现一张被压在碎石下的、残破不堪的羊皮纸。小心抽出展开，竟是一幅残缺的南疆地图！地图一角，用朱砂清晰地标注着一个扭曲的山谷形状，旁边写着两个古拙的小字——“月蚀谷”！

“月蚀谷！”素问心头剧震，与何萧然对视一眼。云澈所言，青阳侯信笺中的符号，竟在此处得到了印证！这地图，是陈太妃留下的？还是哑婆？

她蹲下身，在祭坛底座下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她用力抠出，竟是一枚小小的、做工粗糙的银质长命锁！锁身黯淡无光，正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安”字，背面则刻着一朵……极其简陋的莲花图案！

“孽种……”陈太妃那怨毒的嘶吼声仿佛又在素问耳边响起。这枚粗糙的银锁，莫非就是她口中的“孽种”之物？这莲花……是巧合？还是与阴阳双生莲有关？

就在素问心神激荡之际——

“嘶嘶……嘶嘶……”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密集的爬行声陡然从通道深处传来！声音由远及近，速度极快！

“小心！”凌风厉喝一声，横刀挡在何萧然和素问身前。

火把光芒所及的通道尽头，一片蠕动的、闪烁着妖异紫黑色光芒的“潮水”汹涌而来！竟是密密麻麻、体型比之前大了一倍不止的紫晶蛊虫！它们复眼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口器开合，发出刺耳的嘶鸣！

“钥匙……引子……还差最后一步！”一个沙哑、扭曲、充满怨毒和贪婪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狭窄的通道内层层回荡，赫然是哑婆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就在耳边！

“目标……心脉！”最后四个字，如同淬毒的冰锥，带着森然杀意，直指何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