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妤颤颤巍巍走近,定睛一看,那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映入眼底,她瞪大双眼大惊失色。
是她自己——
心脏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那三股粗绳像是捆在身上一般,绞得她喘不上气。
耳鸣的消音覆盖了一切,只见往日里身居高位的男人在“她”高悬的身体下,
下跪——
林知妤倒抽了一口气,酸涩涌上喉间,她声线模糊,像是艰难发声般含着哭腔喊他:“沈砚礼……”
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滴溢出眼眶,喇叭里是男人戏谑地发言。
跪地的男人却冷漠让他快点。
对话她听的很清楚。
他们在做交换,一条腿换一根绳子。
用沈砚礼的命换自己的命。
沈砚礼答应了,喇叭里的男人笑他爽快。
以他们现在的感情还深厚不到这种以命换命的地步,事态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她完全不记得原著中有这一幕。
她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一般,无论如何都挪不动步。
林知妤蹲在地上,一声一声地喊他,喊他起来,喊他别这样,泪水浸湿脸颊,她的声音怎么传不到男人耳里。
黑衣大汉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他们人手一个棒球棍在沈砚礼身后站定。
他们在等着,等着话事人的命令,等着沈砚礼最后的判决。
林知妤手撑在地上,脑海里地下室的场面一闪而过,她呼吸急促地看向喇叭。
是杨林吗?是不是你?
她没办法求证答案,眼前男人的情况更为危机,他脸色焦急对着喇叭放话:“动作快点。”
藏匿的男人像似被逼急了,他多方的挑衅不被人放在眼里,恼羞成怒下喊着大汉出手。
愤骂沈砚礼不知好歹。
黑棍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她的尖叫声盖过了男人的闷哼:“啊——”
他捂着腿倒在地上,唇里喷出鲜血,左腿骨裂,神经尽失,即便如此他的视线仍然看向上方的身影。
喇叭里的男人也信守承诺,一条粗绳随即剪落,却不是绑着林知妤的那一根。
沈砚礼撑着手跪起来,嘴里喊着:“再来。”
“不要了,不要了沈砚礼。”林知妤已经哭的不能喘气,“可以了,可以了。”
“停下,停下啊,停下好不好,别这样。”
脚下的禁制一瞬间被解除,她跌跌撞撞向他跑去,跪在他身前却触碰不到他。
目光落在鲜红的唇角上,她伸手想去擦拭却无济于事。
喇叭里男人的笑声放肆回荡工厂,沈砚礼咽下一口血水,他已经精神涣散,强忍着神智开口:“再来。”
林知妤颤抖着身体哭喊:“不要……”
大汉换了一名,他在沈砚礼的右腿上丈量,像是找准后眯眼举起。
球棍在林知妤眼底重重落下。
“沈砚礼!”
林知妤猛地睁开眼,“停滞”的心脏从湖底打捞起。
她的脸色苍白,呼吸不匀。
室内空无一人,她想不管不顾地去见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