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凌老爷,也不是凌府任何一个管事的,而是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一个和尚。
和尚虽然风尘仆仆的,但眼睛里面不见丝毫疲惫,反而在看到凌柳儿的一瞬间眼睛亮了起来,颇有一种要把凌柳儿吃了的感觉。
凌姒儿觉察到眼神不对劲赶忙把凌柳儿拦在身后,凌柳儿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垂下眸子思索些什么。
和尚上前微笑着作揖,道:“凌七小姐,可否让贫僧同凌八小姐说几句话?不多,也就是几句。”
他这个行为在此刻已经算是冒昧了,一个外男如此接近两个未婚配的小姐,纵使他是和尚。
凌姒儿对这些倒是很信奉的样子,照她的性格来说她此刻应该把对方赶走,但碍于是佛家的人,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固执拦在凌柳儿面前道:“要说什么就在这说吧,我们也不算是外人。”
凌柳儿没有说话,看着面前这场闹剧只是一味地沉默,但其实她的心里面早就有了衡量,只是在等和尚说出目的来。
和尚继续保持着微笑不变,道:“贫僧多年前替凌八小姐卜了一卦,昨日夜观天象发觉卦象有变,今日特地前来寻凌八小姐。”
凌姒儿还要说些什么被凌柳儿轻轻推了下,她不解看向凌柳儿,凌柳儿甜甜一笑,道:“既然他是来找我的,那自然也要等他把卦象说出来,你说是不是,七姐姐?”
凌姒儿刚想质疑就看到她那似乎是有什么目的的样子束了嘴,凌彦也在一旁给凌姒儿使眼色,凌姒儿只好乖乖松开了凌柳儿。
凌柳儿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跟着和尚的脚步慢慢悠悠走着,听到凌姒儿跟在后面隐藏不住的脚步声没忍住勾了勾唇。
和尚带着她去了一处静谧的院子,院子里面中央有一张石桌,石桌上面摆了热气腾腾的两杯茶,显然是刚刚摆好的。
他回头冲凌柳儿歉意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凌柳儿坐下,一边道:“贫僧晓得用这些来招待八小姐配不上天生凤命的命格,但贫僧属实拿不出多余的钱财了。”
凌柳儿淡淡瞥了布满灰尘的凳子一眼没有急着坐下,反而是道:“你方才说卦象有变,此刻又说我天生凤命。大师,你这是自相矛盾啊。”
和尚看她微笑道:“贫僧何时说过八小姐天生凤命的卦象变了?变的只不过是另有其人罢了。”
凌柳儿从这话里面听出了点东西出来,她收了笑略带警告看了和尚一眼,道:“你说这话也不怕掉了脑袋。”
那和尚听了这话只不过是笑得更加开怀,道:“贫僧若是怕了十五年前就不会在凌府里面说出这么个消息,也不会引导令尊令堂如此惶恐了。”
他这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凌柳儿同样露出一个笑,走到凳子边坐下,和尚顺势推了一杯茶过来。
凌柳儿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道:“大师如此年轻,小女听家父说那时的大师也是个青年,过了十五年大师的容貌都不会发生改变的吗?”
凌柳儿确实对他的身份保持怀疑,这个世界又不是什么修真界,怎么会有人十几年的容貌一直保持不变,又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的妖怪。
要真的长生不老恐怕凌柳儿也见不到了,皇帝第一个把他抓过去了。
和尚丝毫不介意她这话里面带的刺,反而是指向池塘那边,碧绿色池塘无波无澜,宛若一潭死水。
凌柳儿不解,以为他在故弄玄虚才皱了皱眉,只见面前的池塘突然泛起阵阵涟漪,里面的水干净澄澈,不见丝毫杂质,更奇的是本来没有什么活物在里面突然冒出了两三条锦鲤。
凌柳儿被眼前这一幕惊的顿了顿,她看向含笑的和尚,还没问出口就听和尚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像是是在回答她前面一个问题又不像。
“身死则魂灭,死水能起死回生,那贫僧有何不可?”
他这话听起来太奇怪了,但凌柳儿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身上,其实在现实世界的她又何尝不是死掉了呢?
但这句话和她说又有什么涵义呢?
和尚不算是很俊俏的长相,也没有像大恶之人的凶神恶煞,也没有像奸诈之人的尖酸刻薄,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仿佛见过就会忘掉样子,可偏偏又在脑海里面记得很深。
她不可置信看向和尚,和尚却没有解释上面那句话了,看向她微笑不变,道:“贫僧算到近日小姐觅得良缘,只是前面有个门槛,特地来瞧瞧小姐的模样。”
觅得良缘?这说的是段之荣还是李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