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全部倒完,她这才发现手上一片片红色汁液,轻轻一擦,汁水擦去了,颜色却留了下来。
“哎呀,我手上染上色了。”她有些嫌弃,又庆幸没让衣服沾上,否则这衣服就不能要了。
段桦低头,他手上也被染上了颜色。
“前面有条河,去洗洗吧。”
段桦随手把剩下的桑葚丢在路边,反正烂成这样,也没人会吃。
祝子期就着河水,用力搓着手,这颜色很给力的没有洗掉,反而因为她的揉搓,整个手都被染上一层浅紫色。
颜色被推开,在手上形成一张漂亮的图案。
“我宿舍里有肥皂,要不要回去洗一下?”段桦提议道。
祝子期看着后面的路,摇了摇头,“都走这么久了,好歹要有点收获,不然回去的时候只带回去一手的颜料,让人看到也太丢人了。”
上下山途中会经过一片家属院,中午估计会有很多人,她空手而归也太难看了。
祝子期站起身,用手帕擦干净水,然后一转头就看到段桦双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擦干了手。
“走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附近经常有人来打猎,这边的小动物比较少,祝子期远远看到几只兔子,一找过去,它就没了。
这一趟下来,一点收获也没有。
走到一个山坡上,祝子期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座保存的还算完整的寺庙,庙前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慈光寺。
寺前有一棵参天大树,上面落了好几只鸟,格外有意境。
看到祝子期被寺庙吸引,段桦开口解释:
“这座寺是几百年的老寺了,原本里面有几十个和尚,都被强迫下山还俗了,现在里面没什么人,你想进去看要翻墙。”
祝子期听他这么说,有些好奇,“前几年严打,这种传播封建迷信的建筑不应该被破坏吗?”
她想起以前在路边或山里看到的寺庙,大多破破烂烂,墙壁被推倒,里面的东西被搬空,甚至有的地砖都被人挖走了。
这座寺庙如此宏大,还能保存的这么好,属实有点让她惊讶。
“据说在二十多年前,慈光寺收留了逃难的人,又拿出寺里的粮食接济路过的部队,因此有人出面把它保了下来,没人敢搞破坏。”
“原来还有这段缘故呢。”祝子期连连点头,她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站在寺庙门前,转过身刚好能看到缓缓上升的太阳。
眼前的天空澄蓝,太阳火红,脚下的花草树木却是青绿色,远远的还能看到一些乡村建筑,组合在一起像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以后随着科技的进步,恐怕很少有机会看到这样的景色了。
祝子期看得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段桦也站在她身边。
两人看着同一片天空,心中的想法却不同。
祝子期好半天才回过神,她微微侧头,发现段桦在看着她,眉头紧皱,陷入思考,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祝子期摸了摸脸,然后下意识收回手,脸上应该没沾上桑葚汁吧?
“没什么,就是突然感觉这个画面在哪里看到过,但想不起来了。”段桦努力思考,可越想想起来,反而越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