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生好像已经睡着了,但顾毅总觉得他的呼吸声有些不对,他抬眼一看,自己的被褥居然已经铺好了。
他笑了一下,没有做声。李玉生以前不把他的被子踢到一边就不错了,今天怎么会好心帮他铺被褥,傻子都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顾毅不动声色的看向李玉生,就见他身子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又有意的靠近他的被褥挪了挪。
顾毅眼睫微动,借着月光看见李玉生的被子里探出半只手,手里攥着个布口袋,袋口隐约有细足爬动的影子。
顾毅一把抓住了李玉生的手,夺下了他手中的袋子。把袋子往下一顿,就立刻系上口袋。
“起来!”顾毅用力的一下子把他薅起来。“想往我被窝里放这东西?”顾毅掂了掂布袋,蜈蚣在袋里撞得簌簌响。
李玉生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龇牙咧嘴的叫唤。“没有,我没有,你快放开我。”
顾毅甩开了他的手腕,把布袋一下子摔在他的脸上。李玉生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嗷”的一声就叫了出来。
他跳上了炕,用脚踩住李玉生的手腕。“平时你搞一些小动作。我就当没看见。你今天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人?”他弯腰把布袋捡起来。
顾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口袋:“这里面是蜈蚣吧,这玩意儿毒性很强。咬一口能疼三天三夜。你这么喜欢,不如自己留着‘享用’?”说着作势要解袋绳,李玉生吓得涕泪横流,连连磕头求饶。
“顾毅,我错了,小舅舅。你放开我,你别把这东西放出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李玉生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出来,狼藉拽着他的衣摆。
顾毅一脚把他踢开。“我没有想要在你家常住的意思,帮你娘把水车弄完,我就会离开。你不用总费这些小心思,有那个闲心的话就多帮帮你娘。这么大人了,一天只知道吃、喝、闹事,不知道干活。不能学学你大哥。”
李玉生吓得不行,他抬头看向顾毅。他现在这副模样,眸子里压着化不开的阴鸷,哪还有半分平日温文尔雅的影子?
“我知道了!小舅舅,我再也不敢了。”李玉生把他的被褥都抱在一边,眼睛不时的偷瞄他。
顾毅拍了拍袋子朝他笑了一下。这一笑吓的李玉生不敢在看他,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他把袋子丢在外面,用脚碾了几下,确定蜈蚣死了,才把绳子解开,把死蜈蚣丢在了鸡圈里。
他想了想又把口袋捡了回来放在枕头旁边。
天刚微微亮,李玉生就敲响了秦嘉言的大门。“娘,娘,你快出来。顾毅……顾毅他要害死我。”
秦嘉言看着这个成天找事,不务正业的四儿子,一股无名火就冲了上来。
“你闹什么?顾毅害你干啥?你有啥让人惦记的。别在这叫唤个不停,赶紧收拾收拾,跟你哥干活去。”
“娘,我真没骗你顾毅真的要害死我。”李玉生抽抽搭搭地拽着她的衣角。
秦嘉言把他的手拍开。“他没事害你干嘛?你是做噩梦了吧?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李玉生正哭诉着,房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顾毅迈步走进了院中,他穿着白色的衣袍,衣袍下端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了晃。
秦嘉言抬头看过去,顾毅的肩膀宽宽的,身材高大又匀称。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称着他的眉眼格外的温柔。他天生的笑眼,眼尾那颗小痣在天光下隐约显出来。
好帅!秦嘉言都看直了眼。这长相、这身材要是放到现代。妥妥的一线顶流啊。怪不得都说古代读书人一个个长得都清俊利落。就这长相,将来放在朝堂上,皇帝也爱看啊!
李玉生看秦嘉言没有给他出头,又开始撒泼闹了起来。“娘,你管管他呀!他要害的是你儿子!昨天晚上我睡得正香,他抓了一条蜈蚣丢在我的被上。”
秦嘉言斜眼看了儿子一眼,肯定是这小子又起什么坏主意被顾毅教训了,真是活该!
“你说他抓了蜈蚣放在你被子上,那蜈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