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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2页）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新吃食！试吃！烧椒金蛋！蒜蓉金蛋，五香鸭蛋！免费品尝！尝了不要钱！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这一声喊出去，只有风吹过。她又吸了口气，拔高音量：“免费试吃喽！先尝后买，不香不要钱！”

“免费”俩字像块小石子，终于砸开了点水花。一个大户人家采购妇人迟疑地停下脚步。新吃食？她看看是什么，正好最近天热，府里的少爷小姐们都不爱吃东西，她要是能寻到什么下饭的菜，老爷还不得好好的奖赏她一下！

她犹豫着刚要过来，就看到杂货铺那个有名抠门金老板从街对面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块饼：“真…真不要钱？”

“试吃不要钱，您先尝尝！”秦嘉言立刻把竹签递过去，脸上挤出个笑，“就尝个味儿，觉得好您再买，不好您扭头就走，绝无二话！”

这竹签还是昨晚临时做的，她本来是想万一有人在大街上忍不住就想吃，那个竹签扎着吃会比较方便。

陈氏连忙用竹签扎了一个烧椒金蛋给他。

金老板放到嘴里一抿就化开了。这味道！金蛋凉凉的。带着烧椒烟熏火燎的焦糊气先钻进鼻子，有点冲，有点陌生。在一品，有种带着点碱味儿的独特“香”和黏糊糊、弹弹的蛋白蛋黄混在一起。越嚼越香，辣得金老板的脑门有点冒汗，嘴里却停不下来。

“这个好吃！越吃越上瘾！”

他又拿牙签扎了一块蒜蓉金蛋放到口中。生蒜的冲、辣、鲜，酱油的咸鲜，醋的微酸，熟蒜的脆香全都裹着皮蛋滑进喉咙。吃完嘴里还能留下金蛋特有的绵长回味和蒜的鲜香。

“好吃！”金老板竖起了大拇指夸奖到，“真的太好吃了，这金蛋怎么做的！”

“这就是商业机密了。”秦嘉言笑盈盈的把五香鸭蛋也端过来。“你在尝尝这个，不是我小气，这个有点咸鲜，不过非常下饭。就这大热天，拿这鸭蛋配上一碗水饭。那味道绝了。”

陈氏把鸭蛋切的非常匀称，别看没一块只有拇指大小，但每一块都带了一小块蛋黄。

金老板把鸭蛋送进嘴里，这鸭蛋沙沙的、绵绵的，像最细的沙子含着油。咸味还在，但更突出的是蛋黄的浓香，还有一股子香料焖煮后特有的、暖暖的“五香”味。油润润的，香得直往脑门顶冲，一点都不干噎。

金老板把自己带的饼咬了一大块，边吃边问，“你这蛋怎么卖的？”

“这个黄色的叫金蛋，配的烧椒酱和蒜蓉酱两种，五十个铜板一份。这个叫五香鸭蛋，直接打开就能吃，二十个铜板一个。你喜欢的话，不如买两份带回给家里都尝尝。”秦嘉言应的爽快，又拿竹签扎起一块金蛋递给旁边的妇人。

“五十个铜板有点贵啊！对面街上老王头的菜包子才十文钱一个！”金老板一听这价格有点犹豫了，五十个铜板，能买五个大包子了。

“这位老板，我们这金蛋可不一样啊，别说这是独一份，就是这生产工艺就得需要好久。而且配料也特别贵，要不您也不能一吃就爱上了对吧？”秦嘉言看着这位老板有点心动，又接着往下说到，“这金蛋您买回去，全家人一起吃。也算改善伙食了，而这五香鸭蛋你们省着点，都不用买盐了。一个鸭蛋，够吃几顿的。”

金老板眨巴下嘴，想想也是，就当买肉吃了。“那个金蛋给我来一份，多放点蒜蓉酱，还有那个五香鸭蛋也给我来两个。”他看着筐里堆着的五香鸭蛋，直接指了两个最大的。

“好嘞。”胡氏麻溜的把金蛋切好，给他淋了满满一大勺子蒜蓉酱。陈氏也把他指的那两个五香鸭蛋捡出来用竹叶包好递给他。

“一共90文，你是我头一个顾客，我给你打个折，收80文就好。以后你常来，我都按这个折扣给你。”秦嘉言把竹筒递给他。仔细又交代了一下。“这竹筒你别丢，吃完了洗干净，下回来买带上，我还能再给你减两文钱。”

“那挺好！”金老板笑嘻嘻的接过东西回到店里，得亏刚才他一听到免费就立刻跑出来，看！这不就占到了一个大便宜！

那个妇人一看，二话不说走了过去，“这个烧椒金蛋，还有蒜蓉金蛋一样给我来两份，还有这个五香鸭蛋来五个。不，还是来十个吧！”能让那个老抠门都舍得出钱的东西，肯定错不了！

一下子来了一单大生意，李闻生都愣住了。秦嘉言赶紧接过他手中的蛋，仔细的包好，送到那妇人手中。“这位婶子，头三个支持我生意的，我都给打折，来这些一共400文，打完折收您380文。”

那妇人接过东西笑呵呵的看了她一眼，这人真会做生意，省下的20文，她就能自己留下了。

周围的摊贩和行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看着金老板和妇人都买了许多，试吃得满嘴油光，脸上都是满足，好奇心彻底压过了疑虑。

“给我也尝尝烧椒皮蛋！”

“那五香鸭蛋，给我切一小块试试！”

“那蒜蓉金蛋多少文？？五十文？真贵！算了还是给我给我来一份！多给我放点蒜蓉酱。”

人越围越多，后来的看不见里面，只听见里面一片“好吃”、“买”的嚷嚷声，更是急得踮脚往里挤。

秦嘉言的小摊子前彻底热闹起来，付钱的铜板叮叮当当落进她车头挂着的旧木盒里，很快铺了一层底。

不到晌午，秦嘉言她们带来的金蛋都卖的的精光，连五香鸭蛋也一个没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