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是家里的一份子吗?”秦嘉言在前面挖土,头也不回,根本不理会小儿子的抱怨。
“这些事,往常都是嫂嫂们做的,现下您带着哥哥来种地就算了,怎么还带上了我……”李玉生小声抱怨,手里的锄头也挥得绵软无力,半天都没有挖完一块土。
秦嘉言根本不理他。
眼看着快要到午后了,太阳越来越热辣,秦嘉言走到了树下休息,指挥着几个儿子继续干活。
秦嘉言在树下舒舒服服地乘凉喝水,几个儿子在地里被晒得眼睛都睁不开,但他们并不敢违背秦嘉言的话,唯恐被扣上不孝的罪名。
“你们说娘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这么对我们?”李金生忍不住抱怨。
“以前娘可是从来舍不得我们下地干重活儿,现在这样,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李闻生冷笑一声道:“谁知道呢。说不准娘是摔坏了脑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李玉生不满道:“还不是大哥做得混账事惹娘生气了,连累我们也跟着下地干活……”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老四说得有道理,娘说不定只是赌一时之气,等过了这阵子又好了。”老三李水生站出来打圆场。
闻言,众人又默默挥动起锄头,期盼着秦嘉言早日恢复“正常”。
到了午后,村里陆陆续续有一些干完农活的农户往家里赶,他们看到秦嘉言在树下休息,地里还站着李家的几个儿子,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哎哟,今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李家的儿子居然出来干农活了?!”
“这是闹得哪出?难不成李家的儿媳妇都回娘家了?”
村里每家每户都知道,秦嘉言宝贝自己的儿子宝贝得像金疙瘩一样,怎么舍得儿子出来干重活。反倒是儿媳妇,只要进了李家那就成了累不死的牲口,不管什么脏活累活都指着儿媳妇干,动不动还要打骂儿媳妇。
“秦氏该不会脑子摔坏了,转了性子?”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她横行霸道惯了,耽误了小儿子娶媳妇,这才做做样子。”
众人都觉得秦嘉言做样子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秦嘉言可是远近闻名的恶婆婆,她家小儿子讨不到媳妇儿的事,人尽皆知。
眼看着几个婶子在不远处讨论得来劲儿,秦嘉言终于忍不住了,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约莫因为秦嘉言泼辣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了,几个婶子当场被秦嘉言吓住,纷纷转头回家去了。
秦嘉言倒没太放在心上,她知道原身的行事作风确实太过份,免不了要被嚼舌根。不过,秦嘉言日后自会用行动好好管求自己的几个儿子,重振李家的家风。
……
如此忙碌了小半个月之后,地里的活终于都做完了。炎炎烈日之下,秦嘉言的儿子们都已经晒掉了一层皮,原本细皮嫩肉的小儿子更是黑了一大圈儿。
众人叫苦连连,这时,他们方才意识到自家媳妇儿以前做农活有多幸苦,自己过得有多么潇洒自在。
这一次农忙全程都是秦嘉言与儿子们干活,儿媳妇们倒是闲下了下来,颇为不习惯。秦嘉言却丝毫没有指责儿媳妇们偷懒的意思,反而嘱咐儿媳妇们应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三个儿媳妇皆是受宠若惊。
风平浪静的日子又过了几日,这一天深夜,陈氏正在屋里睡着,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响动,还隐隐约约有烛光投进里屋。
陈氏第一反应是家里进了贼。她垫手垫脚地起了床,推门而出,正想大喊一声“抓贼”,便被捂住了嘴。
“别喊,是我!”
陈氏眨了眨眼,这才发现面前站着的是李金生。
“相公,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做什么?”陈氏一低头,只见李金生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内里装着得正是她的嫁妆。
“李金生!你这个畜生!你居然又偷拿我的嫁妆……”
陈氏家境富裕,嫁过来时,娘家心疼女儿,给了陈氏不少嫁妆。然而,李金生是一个实打实得败家子,婚前他就染上了赌瘾,婚后原形毕露,常常偷陈氏的嫁妆去典当作为赌资。
对此,原身秦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自己儿子,偶尔还享受着李金生用陈氏的嫁妆来孝敬她。
“这些年你都偷偷卖掉了我多少嫁妆了,我就剩这么几件首饰了,你居然还要拿?!”陈氏怒不可遏,想抢回首饰盒,然而她的力气哪里比得过李金生?
李金生直接将陈氏推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