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是同她有关系。叶拂青深吸一口气,手下意识按住袖中暗器,心中翻涌上一股冲动,想要将他们二人狠狠钉在墙上残杀,好让他们也体会自己那日感受。
哪怕她知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叶拂青也在冲动的驱使下往前踏出一步。只是还未等她再有动作,便有一双手拉住她将她拽了回去。
“公主这窥听的喜好还是没变呢。”
叶拂青听见声音,动作一顿,回过头去,借着倾洒而下的月光,看清来人那张比月光还冷的脸。
谢濯。
叶拂青心跳猛地加速。倘若方才她想要对谢誉峤二人动手的打算被谢濯瞧见,那便不只是不好解释的问题。依他对谢誉峤的偏袒程度,不仅合约作毁,恐怕两人也会成为真正的敌人。
她难得有几分提心吊胆,勉强克制住表情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中的暗器藏好。
“侯爷怎么会经过此地?”叶拂青压低声音问。她抬眸一眨不眨地同谢濯对视,想要从他眼中读出点什么。只是这双眼眸依旧冷淡,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谢濯没有回答,反倒是抬手按住她袖口,想要找出什么东西。
叶拂青一颗心猛地沉下去,她故作自然地问,“侯爷在找什么?”
“公主可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谢濯眼中满是探究地看着她。
叶拂青只觉得自己后背冷汗直流,电光火石之间,她倏地反应过来,主动撩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白玉珠串,“侯爷是在找这个?”
“公主难道仅仅只藏了这个吗?”谢濯眉头微蹙,并不相信。
“那侯爷还希望我藏了什么?”叶拂青双手扯住衣领似动非动,调笑说,“侯爷是想再仔细搜身么?倘若侯爷真的……”
谢濯眸色一暗,猛地将她衣领拽紧,“公主还是莫要几次三番挑战臣的底线。”他冷眸又扫过这串本应该遗失的珠串,“公主倒是坦荡,还敢戴出来见人。”
“侯爷早已猜到是我,这玉又如此珍贵,我为何不敢戴?”叶拂青回讽道,拨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侯爷这力道往后要小些,我同你这般皮糙肉厚的人不一样。”
谢濯看着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嫌弃似的和她隔开距离。
他们此处闹出了些许动静,隐于暗处私会的两人似乎有所察觉。
“是不是有人在那?”叶琼音压低声音问。
随即便是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叶拂青汗毛直竖,下意识朝谢濯逼近几步,强拉住他一起躲入狭窄的墙缝之中。谢濯体型高大,狭窄的空间往日连容纳他一个人都略显困难,更何况再加一个人,两人被迫紧挨在一起,几乎是面对面抱着。
“放开。”谢濯冷声道,嗓音中带了几分怒意。
叶拂青瞪他一眼,“你做出一副被非礼的模样给谁看。别动,那是谢誉峤和叶琼音,你弟同当朝公主私会,你一点也不好奇?”
谢濯闻言,仍旧怒视着她,但不再推拒。
两人挨得极近,又因为谢濯被她推得踮起脚来,叶拂青的耳朵恰恰好好贴在他胸膛,只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很平缓,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接近而有任何波动,甚至比起做坏事害怕被发现的她来说要冷静许多。
叶拂青闭了闭眼,放缓呼吸。
“没有人?”叶琼音疑惑出声,随即又快步走回去,同谢誉峤继续说,“……赐婚……你为何不愿?”
叶拂青眉头紧蹙,这也是她方才困惑的事。既然他们早已芳心暗许,两情相悦,那今日为何要拒绝?而且两人都是毫不犹豫地回绝。
“你……”谢誉峤的声音又压低几分,叶拂青根本听不清后文,她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在谢濯身上乱摸一通,想要找到个好的受力点,方便探出头去细听。
谢濯轻啧一声,哪还在意能不能听到些什么。他似乎是怒极了,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便抱着她迈出墙缝。
一到能够伸展的地方,谢濯便毫不犹豫将她放下,随即便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提溜着走到别处,远离那两人之后才开口说,“男女大防,公主还真是丝毫不在意礼节。”
叶拂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又被他打乱整个计划,不爽极了。她抬头狠狠瞪了谢濯一眼,拂开他的手,“侯爷说这些话说够了没?不日便要成亲了,亲近几分又能如何?况且!刚才你抱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还有,侯爷这般动不动就拽人衣领的习惯实在不好,若改不了不如就将手剁了吧。”
谢濯退后几步,眸色深沉看着她,轻呵一声,说,“公主亦是,何时才能将这爱偷听人说话的坏毛病改掉呢?”
叶拂青丝毫不怵,恶狠狠地回望他,“侯爷什么时候能改掉,我便也什么时候改掉。只是我很好奇,侯爷为何会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