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没有叉叉了,没有叉叉给你做好吃的饭,没有叉叉陪着你闲逛,没有叉叉给你收拾房间,洗衣服……”叶白欣一点点的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叶白榆。
叶白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眉眼浅淡的笑着,纸鹤开口:我知道的。可是这些都没有叉叉找回完整的魂魄重要。
顿了一下,叶白榆歪着头,疑惑开口:以前叉叉没有来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的呀。
叶白欣,“……”
随即,叶白欣忽然想起了什么,怒瞪眼,叉腰,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一个人啊。以前我和哥哥,还有夏夏姐他们不都是陪着你玩的嘛!还有爸爸妈妈,村里的大家!什么时候我们放你一个人啦!”
——因为白白的失聪失语,村里有一种认知,那就是不可以放白白一个人,如果白白在村里,那就还好,村里巷子头巷子尾的,大家都能看顾得到。如果出了村,那必定是要找一个人陪着白白的。在学校也是这样。
直到今年,来了一只叉叉。
因为叉叉黏得忒紧了,也因为白白放纵着叉叉黏着他,大家也都默默的放心了,将白白出行安全问题交给了叉叉。
叶白榆笑眯眯的点头,纸鹤开口:对啊。那姐姐就不要担心我啦。
叶白欣看着叶白榆,忽然叹了口气,可是不一样的吧。唉,算了,反正如果叉叉离开的话,那她就陪着白白。
说完了,叶白榆就慢悠悠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午后的阳光照射在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的男人身上,仿佛涂抹了一层金色,男人身姿挺拔,侧脸俊美,气质极好,叶白榆有些恍惚,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经看过一个人,站在窗前,只是那个人……似乎是一身白袍,飘飘若谪仙。
“大大?”祁长暮转身看向叶白榆,轻声唤着。
叶白榆回过神,弯了弯眉眼,那一瞬间的画面很快就消散了。
“大大……房间收拾好了,你要不要睡一下?”祁长暮说着,慢步上前,轻轻的扣住叶白榆的手腕,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用力。
叶白榆下意识的低头看着祁长暮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好想……有点疼?
叶白榆看着祁长暮紧紧扣着他的手腕,走向了床,那床上已经是他房间的床单和被套了……再看这个叉叉,脸上虽然是很浅淡温柔笑着,可是莫名的,叶白榆心头抖了抖,这会儿的叉叉心情不好对吧?
叶白榆坐在床上,习惯性的盘腿而坐,看着对面的祁长暮,歪头,疑惑,怎么了?
祁长暮从裤兜里摸出那张1号门卡,放到叶白榆的跟前,柔声开口,“大大,这个人让我晚上去找她,我觉得她很奇怪。”
叶白榆盯着放在他跟前的门卡,皱起了眉头,这门卡上有奇怪的气息,有一点点的熟悉感觉。
叶白榆抬手,食指虚空抚过门卡,门卡瞬间变幻了模样,居然是一片紫色的叶子。
祁长暮眼睛闪了闪。
叶白榆神色严肃了起来,虽然没有邪恶的气息,但是,……这种奇怪的气息,熟悉的感觉,是以前的“陈年旧恨”?
叶白榆抬眼看向祁长暮,肩膀上的纸鹤严肃开口:晚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祁长暮笑着点头,但在叶白榆打算下来去喝杯茶的时候,抬手按下叶白榆,在叶白榆疑惑的时候,轻轻一笑,笑容轻柔,但莫名的让叶白榆心头又抖了几下,莫名的觉得背脊发寒。
“大大……我以前跟大大说过的,大大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祁长暮柔声说着,抬手轻轻的抚着叶白榆的脸颊。
叶白榆眨巴着眼,点头,啊,以前说过,他记得的。
“所以……大大要时时刻刻的把我带着……”祁长暮继续柔声说着,手指轻轻的抚过叶白榆的眼睛,那干净的澄澈通透的过分的,没有任何情愫的,只有困惑的眼睛……
叶白榆茫然。
“不能丢下我。也不能把我送给任何人。”祁长暮继续说着,压低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磁性,透着意味不明。
叶白榆:……
叶白榆默默的拉下祁长暮还在抚着他眼睛的手指,有点痒痒的。
祁长暮反手握紧了叶白榆的手,一点点的靠近叶白榆,直至额头抵着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说话间的气息缠绕着叶白榆的气息,让祁长暮有点稍微的满足,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掩去眼底翻腾的红雾,他哑声开口,平静的轻淡的说着,“大大……魂魄完整的代价,如果是就此离开大大的话,那我,会在魂魄完整的那刻,撕裂我的魂魄!”
叶白榆先是一呆,随即皱紧眉头,扯回了自己的手,推开了祁长暮,神色严厉了起来,干净通透的眼睛里满是恼怒的瞪着祁长暮。
祁长暮由着叶白榆扯回他自己的手,由着叶白榆推开了他,只是微微,慢慢的勾起了他的嘴角,清淡至极的笑,却是透着决然的意味。
——他的大大,他的阿榆,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他撕裂过一次了。不在乎再来第二次!
叶白榆盯着祁长暮脸上的笑,好一会儿,才无奈的耷拉了耳朵,无声的叹了口气,肩膀上的纸鹤开口:你别这样啊。
别这样?
祁长暮缓缓靠近,双手捧起耷拉了耳朵,垂着头的沮丧不已的叶白榆的脸,认真的问着,“我让你很烦吗?我是不是……让你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