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挑眉,这才便松开了她的手。
他取出康玉仪塞在腰侧的丝帕,仔仔细细擦拭她的手心。
随即他又握起她另一只手,十指交扣。
康玉仪一头雾水,不懂男人为何执着要牵她的手。
但她很快就被席间喜庆的歌舞吸引了视线。
上月太皇太后六十寿宴比今天隆重盛大许多。
可上回康玉仪初次见识大场面,拘谨极了,根本静不下心来欣赏歌舞。
如今总算能安安心心地观赏歌舞奏乐了。
康父与周氏似乎仍未从方才几人跪地哭谏的场面缓过来,脸上苍白如纸。
这时,宫人们鱼贯而入,将手中的夜光琉璃盏依次呈送到每个席位
琉璃盏里装着深紫色液体,是是从西域上供的葡萄果酒,色泽鲜艳,甜香诱人。
皇帝鲜少碰酒水,并不打算饮下,可康玉仪却眼馋极了。
见男人不动琉璃盏,她也不敢动。
底下众人纷纷畅饮,不停夸赞这西域上供的葡萄果酒如同琼浆玉液。
康玉仪悄悄竖着耳朵,越听越馋,悄悄吞了口唾沫。
皇帝轻笑,“既想喝就喝罢。”
康玉仪双眸倏地发亮,“臣妾可以喝?”
皇帝微微颔首,“自然可以。”
康玉仪这才小心翼翼地举起夜光琉璃盏,只略舔了一小口。
她咂了咂嘴,试图细品究竟是何味道。
见她如此谨慎,皇帝啼笑皆非。
从康玉仪目前的记忆里,她可从来没碰过任何酒水,所以她也不敢直接喝。
可她却不知,从前的康贵妃极其嗜酒,不过她常饮也只是些甜酒、果酒。
皇帝喉结微动,沉声道:“这葡萄果酒并不醉人,贵妃不必如此小心,大口喝便是。”
他分明知晓康玉仪不胜酒力,既爱喝又易醉,却无端生了逗她的心思。
康玉仪羞赧至极,但也知舔着不喝很是失态。
她急忙点点头,随即捧起琉璃盏小口小口吞饮下喉。
这葡萄果酒并不辣口,酸甜酸甜的,像是葡萄果汁。
一盏下肚,康玉仪忽觉浑身发软,脸上烫得像要冒烟……
她坐都坐不稳了,只能软绵绵靠在男人怀里。
“陛下,好热……”
皇帝眸色愈发黯了下来,一股燥热在他身上流窜。
默了片刻,他倏地将人打横抱起,径直朝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