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沐霖凄厉惨叫,却只能发出难听粗哑的声音。
自从那日皇帝亲自割了他正副命根子,他的胯部至今还在不停流脓。
趁他惨叫张开了嘴,狱卒把碗里的稀粥硬生生灌入他口中。
虽被他喷吐了大半,好歹咽了几口下去,总之饿不死便是了。
送饭的任务完成,狱卒踏着潇洒轻松的步伐离开。
崔沐霖双眼布满猩红的血丝,他咬牙切齿,愤恨难平。
康氏不过是个贱婢,皇帝表弟居然如此对他!
眼下他既希望能一死脱离苦海,又期望家人早日发现他被关押在北镇抚司的地牢内,好让姑母皇太后把他救出去。
然而,博陵侯府众人都还在热河行宫内享乐着。
皇帝不愿将此事牵连到舅家,早在抵达避暑山庄的次日就安排好一切。
他下令册封表兄崔沐霖为正五品锦衣卫千户,并称将他派遣前往东洋办事,让舅家众人不必为他担忧。
博陵侯府众人皆是大喜,纷纷叩谢圣恩。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五少爷崔沐霖一向放浪形骸、无所事事,居然能得到圣上的重用,还得封正五品的锦衣卫要职。
唯独崔沐霖之妻张氏满心惴惴不安。
当初丈夫在京城时交给她一剂安神药粉,还指使她,与贵妃近距离接触时,就把药粉撒在她自己的衣裙上。
从此以往,康贵妃便会忍不住日日传唤她到身边去,逐渐成瘾,无法自控。
张氏拿着药粉,每日提心吊胆。
她既希望能成事,好让儿子得到锦绣前程,又生怕事发后牵连全族。
好在没过多久,张氏就得到圣上与贵妃回京的消息。
暂时不会再有机会靠近贵妃,她甚至暗暗松了口气。
*
京城皇宫,露华宫寝殿。
听闻贵妃醒来,皇帝亲自过来瞧她。
昨日两人同样颠簸劳累,皇帝看着倒并无任何不适。
“身子可好些了?”他大马金刀在榻边坐下。
康玉仪仍在怔怔出神。
她身着淡杏色寝衣,乌发随意披散着,愈发衬得她小脸苍白如纸。
见她低头不语,皇帝便径直伸手解开她衣衫。
“啊……”她下意识惊呼,“陛下别……”
皇帝耐着性子温声道:“朕给你抹药。”
康玉仪见自己搞了个大乌龙,不禁双颊绯红。
昨夜她昏迷后,皇帝帮她清洗时才知她因骑马大腿磨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