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闻外面传来洛蔚宁的惊叫,“柳澈,我终于明白了!”
柳澈闻声,惊疑地搁下手上的东西,刚抬起头,洛蔚宁就来到面前了。见她从头发到身上穿的红色短褐都沾了雾水。
柳澈惊道:“你昨晚又在山上过夜?”
显然洛蔚宁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洛蔚宁如打了鸡血一样情绪激昂,顾不上回答柳澈,而是弹珠落地似的道:“我发现这天底下最强大的力量了,只要做到了,我们将无往不胜!”
柳澈看着眼前的人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有点难以置信,“什么最强大的力量?”
“你跟我来!”
说罢,洛蔚宁扭头就往外跑,柳澈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匆匆跟了出去。
洛蔚宁一路小跑到校场,柳澈腿比她短,体力没她好,过了很久才跑到她身边,累得弯着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洛将军,柳军师!”
正在指导士兵练习枪术的孟樾立即领士兵们向两人行礼。
“到底是什么事呀?”柳澈刚缓过气来就恼道。
洛蔚宁的目光在士兵群里扫视一圈,然后上前夺过一名女兵手里的盾牌,又迅速回到孟樾面前,单手举盾面向孟樾。
道:“孟樾,你来打我。”
“啊?”孟樾一怔。
不止孟樾,在场所有士兵包括柳澈看着洛蔚宁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举动,又突然让孟樾打她,无一不感到诧怪。
洛蔚宁自顾自道:“等会我让你打你就打,使出浑身解数打。”转头向柳澈,“你好好看着。”
话毕,洛蔚宁跨出一步稳住下盘,随后深呼吸几次,待浑身放松下来就让孟樾开始。
孟樾担心伤着洛蔚宁,先是发中等之力推出两掌,掌心击在盾牌上,洛蔚宁非但岿然不动,还气定神闲地朝她一笑。
孟樾讶然,再次运掌,这次使出浑身的力气凝聚于双掌,带着强劲的掌风击落在盾牌上。
洛蔚宁只感到盾牌微微一震,脸上竟毫无吃力的神色。
孟樾因用力过猛跌退了几步,当她看到洛蔚宁缓缓收回马步,轻松地舒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惊呆了。
在场的柳澈和其他士兵也无不吃惊。
虽然她们都知晓洛蔚宁武艺在孟樾之上,但并不以为差距如此之大。洛蔚宁不费一丝一毫力气就挡住了孟樾的两掌,可谓静如处子,又稳若泰山!
孟樾震惊地回到洛蔚宁面前,拱手道:“将军神功,属下甘拜下风。”
其他女兵好奇又兴奋,纷纷发问,“将军您到底练了什么神功?”
“快给我们说说。”
柳澈也惊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洛蔚宁双手别在腰后,笑得如沐春风。
“没练什么神功,只不过昨夜静思,悟出了一些世间至纯至正的规律。”
“什么规律?”
“什么规律,洛将军快告诉我们!”
洛蔚宁微微抬起下巴,装作一副学究模样,踱着步子道:“其实这个规律很简单,就是《道德经》里说的‘营魄抱一,专气致柔。’只要意念纯正质朴如婴儿,就能拥有天底下最强大的力量。”
“什么意思?”众人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纷纷发问。
有的人看向柳澈,用眼神请求她解释,然而这次博学多才的柳军师同样满眼疑惑。
洛蔚宁继续道,“《道德经》世人多有读,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领悟复归于婴儿,返璞归真的道理呢?我忽然想起一句佛语,其实和老子的返璞归真是同一个道理。好像是……”她蹙着眉头思考,又挠了挠头,“是葡萄开始的。”
柳澈闻言,惊得瞪大了眼睛,差点没气晕过去,“是菩提!菩提本无树。”
“对对对,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洛蔚宁兴奋地道,“说的就是人的空性!我们生来世上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知,可随着成长,接触世俗越多,欲望就越多,嗔怒、痴怨、贪婪、痛苦就越多,意念被世俗掌控,就无法做到营魄抱一,专气致柔,故而身体越来越差,力量越来越弱,做事能不屡屡失败吗?”
洛蔚宁转身望向大伙,没想到大伙纷纷摇头,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她又把目光挪向柳澈,“柳军师你一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