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千禧被电话惊醒,千茂仁打来的,问了些每次电话都会问的问题,最后说今年过年不回来了。
挂了电话后,手机就贴在侧脸上,依旧一动不动躺着。
有十多分钟,没能回笼睡着,就起来了。
肚子好多了,昨天中午开始痛经,坚持着写了会题扛不住便吃了片药睡下了。
所以昨晚的烟花究竟热闹到几点,她全然不知。
*
考试当天大雪,千禧提前半个小时出门还是迟到了叁分钟。
考号分布的还蛮趁千禧心意,林朽在她斜后方,只要她不回头,就看不到他。
明明林朽也默契地不从需要路过她的方向走,却不知道是哪几个时间段的哪几眼,她还是靠着各个角度的碎片拼凑了林朽完整的脸,他看起来过得挺好的。
一直到考试结束,搬书回教室。
她考完没上厕所,全搬完了,整理的时候发现好像少了本单词书,又回去找。
在后门的转角跟林朽对上,林朽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千禧也同样,他们比初识更加陌生。
姜青青应该是去要答案了,怀里有几张红笔字迹的试卷,约摸晚自习就会有老师来讲卷子,千禧还在弯腰找自己的单词书,姜青青拍拍她腰,“在找什么?”
“单词书。”
“什么样的?我帮你找吧。”
千禧看了她一眼,“很小一本。”
“随身的那种吗?叫我帮你找找。”
“谢谢。”
俩人找着,走廊里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去厕所,说着话,“只能去叁中滑,咱们又没有。”
千禧就听到这么一句没有前言的话,立马直了腰,看过去。
另一个女生回:“年年都浇冰场,今年咋就没了呢。”
“抓学习呗。”
“滑个冰也能耽误学习了?”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接着,左边那位突然被人拉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吓了一阵颤,“你干嘛?”
另一人抚着她胸口。
千禧弱弱收回手,“对不起,今年不浇冰场了吗?”
俩人根本不想理她。
姜青青凑过来,拉了她一下,“每年冰场都是十一月下旬浇,这都下一年了,肯定是不浇了。”
千禧有些没魂,任她挽住胳膊,“哦。”
“怎么了?你想滑冰?叁中可以滑啊。”
千禧总觉得她说话的语调有点熟悉,但以前她好像不是这样的,还有元旦回来后,她还把头发剪短了。
这几乎完全认证了她的猜测。
千禧将胳膊从她那儿抽回来,单词书也不找了。
姜青青跟住,“这周末有空吗?要不要去叁中滑冰?”
千禧直说没空,从后门进去,林朽又一次与她擦肩,他去搬自己的书,这次连对视都没有,千禧好不自在,林朽搬了书要回座位,他们挨坐在一起,周遭的空气还不得降到与室外同温。
她贴着门那侧的过道从前门绕出,在厕所猫了七八分钟。
约摸着林朽应该放好书,离开教室了,她才试探性透过门往里看。
这一看,她座位那儿围了一圈人,有人把膝盖提在她凳子上,有人撑在桌边,还有的脑袋削个尖往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