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还想问问长公主殿下,微臣的儿子为何在今日,会出现在您的府上!”
薛骋眉头轻皱,在一旁静静的听著。
寧寿长公主显然是没想到他会如此问,顿了顿回答:“我也不知,我並没宴请他。”
“既如此,胤海死在这里,是与长公主无关了?”
“长公主府內可能藏有暴徒凶手,这確实是我间接害死了令郎,只是令郎今日若是不主动前来,他也不会丧命。”寧寿长公主心知齐通是自己的人,虽然清楚他悲痛至极,但还是在言语中藏了警告:“齐大人,令郎额角的青痕,与之前京內死的几人很相像,若是第一次出现死人时齐大人就能抓住凶手,也不至於让事情演变成这样。”
儿子死了,齐通半条命都跟著去了,哪里还有心情想自己与寧寿长公主的交情?
但他又不知该说什么,毕竟杀害他儿子的人什么线索也没留下,只单单盘问寧寿长公主,不仅什么结果也没有,还会落个不敬的罪名。
所以他站起身来,只说:“事情发生在长公主府,长公主殿下自然推拖不得,还请您给微臣提供方便,让微臣好生查验一番,看看府上今日宴请的客人,是否有人藏了不该拿进府中的东西,又是否有人在微臣儿子死时落单。”
薛骋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头轻轻侧了侧,再没露出半点情绪。
齐通检查起来十分认真,似乎这些年他断案都没这般认真,这帮朝臣之家的儿女比他检查了个遍。
女子的衣衫、头饰都被齐通请女官检查了一通,男子检查的更为详细,然而查了一大圈,却没一个可疑之人。
薛延的目光一直停在裴十柒的身上,见她一副嚇怕了模样,被检查时也一声不吭,神情麻木,心里越发觉得可疑。
於是他给寧寿长公主使了个眼色,寧寿长公主心领神会,在私下告诉齐通,好好的查一查裴十柒。
然而裴十柒今日早有准备,为了不惹嫌疑,甚至连可以当做凶器的髮釵髮簪都不曾戴,只是两片发梳立在头上,耳边还別了一朵小。
检查过后,齐通没查到有用的东西,便开始盘问眾人进府后都去了哪里,见过谁,有无落单的时候。
问到邹萧萧时,她人已经嚇坏了,怕自己惹了嫌疑,恨不能让全长公主府的人为自己证明。
“我一直在周围赏,赏的人眾多,其他姑娘们也都是在的!后来我逛的累了,就到凉亭处坐了坐,当时长春侯府的朱姑娘在场,梁国公府的裴姑娘也在,还有寧姑娘和沈姑娘,在旁伺候的婢女也能证明,我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凉亭。”
朱玥也在此时说道:“邹姑娘这话不错,我们都在凉亭之中,吃点心喝茶,寧寿长公主后期还来过,想必这其中若有人暗中出去,我们都是能注意到的。”
寧寿长公主眯著眼睛死死盯著裴十柒,仿佛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只是裴十柒不露破绽,让薛延不由怀疑,莫非自己怀疑错了人?
有杀人可能的裴十柒没有时间,那其他有时间的人呢?
问了一圈,齐通的话问到了薛骋头上。
“三皇子,不知方才您在何处,可曾一人独处过?若是和人在一处,可有人证?”
齐通的话问的虽客气,但他的语气並不客气。
薛骋也不在意,原本他在皇子之中处境就尷尬,敬他的人不多,齐通能在死了儿子后还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思虑了一下,在人群里简单看了看:“方才令郎出事时,我与我的手下在一起。”
寧寿长公主见裴十柒无杀人的可能,便想到凶手是藏於自己的长公主府中,她急的厉害,找到一点口子便想著衝出去。
所以在薛骋说了这话后,寧寿长公主阴阳怪气道:“三皇子的手下自然是与三皇子一条心,这证人的证词不能作数。”
齐通也是如此认为。
他实在是想揪出杀他儿子的凶手,作为父亲他没能保护住儿子,但他决不能让儿子就这么白白的死了。
所以他脸色一沉:“三皇子,人人都与旁人有过见面的时候,唯独您在这长公主府中四处游荡却无人碰见,这不怪微臣怀疑,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