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牡丹是我家小主先看上的,谢小主何故这般欺人,哪有强抢之理。”谢晚柠下巴轻抬,端着骄纵之态:“不知所谓,掌嘴!”女婢曦禾上前,正欲动手,便被人拦住了。云芷初站在翠岚面前,柔声道歉:“谢姐姐,是嫔妾的女婢不对,不该失礼顶撞,还请谢姐姐高抬贵手,大人有大量,放过翠岚。”“谁说我大人有大量,既然你心疼她挨打,那你就受着吧!”谢晚柠眯着杏眼盛气凌人,扬手甩了云芷初一巴掌,满目讥讽:“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罪臣之女,得了恩赐才得以入宫,满身肮脏,也敢折下这朵国色天香,你配吗?”云芷初听得明白,谢晚柠是故意嘲讽她低贱,配不上恩宠。她和谢晚柠都是前两日一同选秀入宫的新人,昨晚皇上本是翻的谢晚柠的牌子,谢晚柠突然来了月事,皇上便改换成她侍寝了,这会儿大抵是谢晚柠心里不舒坦,记恨上她了。这牡丹也是谢晚柠借题发挥的意思。传来一声唱喏:“皇上驾到——”燕锦嵘大步走来,五官冷峻深邃,眉目深挺,周身笼着不怒而威的冷冽之意,压得人不寒而栗。燕锦嵘刚登基一年,二十有三,正是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时候。谢晚柠理着耳边的碎发,盈盈施礼:“嫔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云芷初也乖顺地跟着行礼,脸颊的红手印清晰可见。“怎么回事?”燕锦嵘扫过两人,清冷的语声喜怒不辩。皇威之下,谢晚柠依旧不知收敛,扬着脑袋肆意道:“云才人把嫔妾看上的牡丹给折了去,她的女婢还胆大妄为顶撞嫔妾,皇上说云才人该不该罚!”谢晚柠是贵人,云芷初是才人,两人隔了两个品阶,谢晚柠自然有耀武扬威的底气。再者,新入宫的一批秀女中,家世最好的便是谢晚柠,出身镇国将军府嫡女,父亲手握兵权,身居一品,兄长又是战功赫赫,这更是助长了她的气焰。云芷初抬眸看眼燕锦嵘,眸色间染了几分委屈,但她沉默不语,不为自己辩解。在谢晚柠张扬跋扈的衬托下,显得柔弱无助的样子。燕锦嵘却没看向云芷初,握住了谢晚柠的手,温柔道:“云才人有错在先,是该罚,那便罚她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给谢贵人赔罪。”“谢贵人若喜欢牡丹,藩国刚进贡一套金枝牡丹头面,一会儿让方文胜送到净茗阁。”这宠惯纵容之意,任谁听了不得感慨一声谢贵人好威风。云芷初轻晃着单薄的身姿,无言诉说,尽是凄苦。燕锦嵘余光掠过,闪过一丝心疼。谢晚柠勾着红唇张扬明艳,就知道皇上会偏袒她。云芷初一个罪臣之女,之前在道观待着,若不是皇上登基后大赦天下,连同云家一起赦免,云芷初哪有机会入宫。据说云家早年对皇上有过恩情,皇上为了回报,才给了云芷初这次入宫的机会。不论家世还是身份,云芷初和她都隔着一道天堑,皇上自然会选择宠爱她。谢晚柠和燕锦嵘离开后,只有云芷初在原地跪着,轻垂着眉眼,遮住了眼底的隐忍。刚入宫的新人位份都不高,也当不上一宫之主,都是两三个小主住在一个宫殿,谢晚柠便住在丽芳宫的净茗阁。谢晚柠把从云芷初手里抢过来的牡丹让曦禾插在花瓶里,自己慢慢欣赏。不一会儿的功夫,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方文胜把那套金枝牡丹头面送过来了。“皇上说,只有谢贵人这般艳冠群芳的美人儿,才能配得上牡丹的国色天香。”谁不喜欢好听话,谢晚柠被夸得心里舒坦:“曦禾,赏。”曦禾塞给了方文胜一个荷包。方文胜掂了掂荷包的重量,比其他主子赏的都多。谢晚柠在花钱和给下人打赏这上面,从不吝啬,虽然她一个贵人的俸禄不多,但镇国将军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今日御花园之事传遍了各个宫殿。谢晚柠受宠,众妃嫔都在意料之中,论样貌有样貌,论家世有家世,皇上没有不宠她的道理。谢贵人日后怕是要风光无两了。后宫就是这样,昨日旧人今何在,明朝新人笑颜开。今日得了恩宠,谢晚柠自诩皇上是喜欢她的,日后谁都不敢与她争宠。但晚上她却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从贵人坐上贵妃的位置,一路盛宠不衰恩宠不断,皇上对她百般宠爱,即使犯了错也是小惩小戒。她被宠得专横跋扈,张扬的不可一世。这些年后位一直悬空,谁都觉得后位非她莫属,连她自己都认为皇上这般爱她,定要封她为后。但事与愿违,皇上把后位封给了另一个妃子。是云芷初。而她却被打入冷宫。她看见云芷初站在皇上身边,得意挑衅地看着她。她发疯般扑过去声嘶力竭:“凭什么!凭什么是她云芷初!”,!“皇上不是说最爱的是臣嫔妾吗,为何还要这般对臣嫔妾!”燕锦嵘把云芷初护在身后,一脚将她踹开,脸上不见昔日的温情,只有满目厌恶:“朕早就忍你很久了,你刁蛮无礼,心思歹毒,朕怎么会:()脚踩白月光上位,娘娘勾帝心夺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