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颂倒吸一口凉气,连滚带爬地往外跑,起来时被椅子腿一绊,狠狠摔在了地上,往外面滚了好远。
而那辆面包车撞断躺椅后又冲进花圃里,终于破破烂烂地停下来了。
方可颂惊恐地看着这辆距离自己只有几米的车,浑身的汗都是凉的。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商应叙呼吸未定,语气严肃地问他:“受伤了吗?”
方可颂狠狠地缓了一会儿才感觉自己能正常呼吸了,他摇了摇头,抓住商应叙的衣服,心有余悸地说:“我躲开了。”
刚刚简直是命悬一线,要不是自己在地上滚了一圈现在应该就粘在面包车的车轮子上了。
紧跟着赶过来的管家立即报警了,商应叙带着方可颂退到了安全地带。
很快警察和消防车开了过来,面包车上窜出来的火苗很快被扑灭,车里晕过去的司机被救了出来,车也被起重机吊走,原本精美的花园被撞的一片狼藉。
方可颂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为什么躺在自己家的后花园还能遇到这种事。他非常心痛地说:“我的花园,我前几天才刚选好花种子准备种下去的!”
花园被撞毁对商应叙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情,重要的是方可颂没有事。他说:“没关系,撞坏了就撞坏了,重建就是了。”
但方可颂看上去还是很不高兴,一张小脸拉的老长。
警察调查监控发现司机开车的时候眼睛都合到一块去了,所以偏离了路线直接撞到商家的围墙上去了。一问,原来司机中午的时候喝了点小酒,大脑可能不是那么的清醒。
他在接受调查的时候说自己真的没喝多少,人之前也是挺清醒的,但经过这个路口的时候脑子突然就糊了一下,就闭上眼睛眯了两秒,但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离了路线,笔直地朝着右侧的院墙撞了过去。
他想要控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方可颂对酒鬼的容忍度为零,根本就不相信对方只是喝了一点点。
他气的要死,指着人大骂:“广播上天天说不要酒驾你不知道吗?车速还那么快是不是赶着投胎?!马路上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才变得这么危险!而且我的花园也被你撞坏了,你给我赔!”
司机也是捡回来一条命,他的整个头都血呼刺啦的,被绷带包着,看起来也很骇人。他痛苦地捂着脑袋,因为这件事完全是自己理亏,所以根本不敢吭声。
听到方可颂愈发拔高的声调,他装作很痛地发出呻吟,哎哟哎哟地叫唤个不停。
警察只好为难地开口道:“方先生,请你冷静一点……”
方可颂的情绪仍然非常的激动,他耍地一下扭头:“要是你你能冷静的了吗?”
警察噎住了,这种事情也是确实比较离奇了,一般人确实很难碰上,只能再三保证他们肯定会给方可颂一个满意的解决方案的。
方可颂终于安静下来,商应叙担心他身上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伤,便带着他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才松了口气。
其它三个人听见这件事情之后也推掉自己的事情立马赶过来了,抓着方可颂好一通看。
方可颂像一个猴子一样被来往的医生和病患围观,最后忍无可忍地挣开:“都说了我没有任何事情了!”
每一个人都在他身上扒拉一下干什么!
其他三个人开始指责商应叙没有把方可颂照顾好,又说他家的墙皮太薄了,怎么一撞就撞开了。
商应叙被骂了也没有出声,好像这一切确实都是他的错。
方可颂心虚地挠了一下脖子,毕竟是他自己跑到花园去的。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要有一些担当,于是他弱弱地说:“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了……”
“别管他们了。”谢观端着一叠山竹过来,戴着手套给他剥:“来吃山竹。”
方可颂包了一块山竹肉在嘴里,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他们只争吵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了。刚才关心则乱,头脑被这场意外扰乱了。冷静下来之后,他们就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这次的事情和方可颂得胃癌那次有点太像了,突然,又毫无预兆。
警察那边对酒驾的司机进行了检测,实际上他身上的酒精浓度确实不高,远达不到酒驾的范畴。
为什么偏偏在月野别墅边的路口神志不清?
眼看他们终于停止吵架了,方可颂松了口气,下一秒就听见罗筠对他说:“这段时间你注意一下周围,尽量不要出门。”
“为什么。”方可颂的眉头一皱,过两天A市有个展,他还准备叫个人跟自己一起去玩呢。”
谢观直截了当地说:“这件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现在在帮余霜的东西,之前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方可颂愣了一下。
他转眼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都很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了。
“你们都知道了吗?”方可颂有点意外,但是也不是非常的意外。他知道凭他们的智商,这件事情肯定是不会瞒他们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