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烫得厉害,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偏偏身上的人还不安分,傅桑乐撑起手臂,发梢的水珠滴在他锁骨上,凉得他一个激灵。
下一秒,柔软的唇就贴上了他的脸颊,一触即离,却烫得像块烙铁。
“就算有皱纹你也很帅,”傅桑乐笑着说,呼吸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老了也是老帅哥。”
廖翊修却僵得像块木头,活像被雷劈中了天灵盖。
傅桑乐伸手去摸Alpha的脸。视线往下,昨晚明明在喉结上嘬出的吻痕消失得干干净净,更别说这人身上这件浅色针织衫,有点清纯,根本不像是廖翊修平时会穿的款式。
傅桑乐猛地撑起身子,浴衣带子滑到肘弯,露出大片锁骨。
“你是谁?你不是廖翊修。”
廖翊修眼神里带了些无辜:“……我是啊。”
年过三十,就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生活的廖翊修接到傅桑乐电话时,在办公室转椅子,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自然光把他那张春风得意的脸照得明晃晃的。
“老婆你醒了”他声音黏糊糊的,“我给你做了爱心早餐在厨房,你记得吃,如果你愿意中午过来陪我一起共进午餐的话,我也是很欢迎的。”
“老公,赶紧回来,出事了。”
没过多久。
两个廖翊修面面相觑。
大的那个抱着自己手臂,将傅桑乐拉到自己身后,指着对面小的,眯着眼睛打量片刻,语气里带着十二分的嫌弃:“这谁,我爸又哪里来的私生子啊?”
廖老先生听到,估计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辱骂廖翊修这个不孝之子。
小的那个说不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着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傅桑乐身上飘,带着几分湿漉漉的情绪。
中年妒夫警铃大作,整个人往傅桑乐面前一挡,每个字都冒着酸气:“你说话就说话,看我老婆做什么?”
小的耳根刷地红了,偏偏还要嘴硬:“谁看了。”
小的那个确实没觉得自己眼神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普通地看了一眼吗?可落在年长的自己眼里可不一般,那目光简直黏糊得能拉丝,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和好奇,活像只盯着肉骨头的小狗。
大的那个把傅桑乐往身后又塞了塞:“少打我老婆的主意,管你是哪个地方穿越过来的。”
更年轻的廖翊修立刻竖起全身的刺,嘴硬程度可以用顽固不化来形容,故意把傅桑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谁说我以后就一定要娶他了,我没觉得你老婆有什么特别的。”
大的廖翊修瞬间炸了,闻言要撸袖子揍人了,傅桑乐连忙拉住他,又好气又好笑:“别打架,你自己以前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吗?”
没办法,只能留下来。
小的那个板着脸坐在沙发最边上,极力掩盖自己对周遭感兴趣,余光却总忍不住往傅桑乐那边飘。大的就坐在他对面虎视眈眈地盯着,时不时还要冷哼一声。
傅桑乐夹在中间,给这个递杯水,另外一边也要安抚两句。
小的廖翊修对于给他安排的住宿不太满意,他表示这也是自己家,他为什么要住客房,他抬手指向走廊:“我要住主卧隔壁那间。”
傅桑乐一看身边男人脸黑得不行。
“你别得寸进尺啊。”
傅桑乐说可以,又劝着大廖翊修大度一些,在他耳边轻声道:“他出现得突然,说不定哪一天就消失了,算了,几天而已。”
大的廖翊修冷笑出声,眼神阴恻恻地扫过年轻版的自己:“不然把他送去什么非自然研究所造福人类算了。”
傅桑乐:“理论上他应该是过去的你,或者另外一个时空,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你说会不会改变现在啊。”
大廖翊修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个理,绝对不能毁了他现在的幸福,人只能好生伺候着。
年轻的廖翊修闻言也白了一眼,目光在两人紧贴的动作上停留了几秒,又很快移开,转身重重关上了房门。
廖翊修庆幸说:“幸好咱们没有儿子,这样子,我不得气死。”
家里突然多出个大活人总得有个说法,傅桑乐对外统一口径说是廖翊修的堂弟。
老管家第一次见到年轻版的廖翊修时,手里的茶盘差点摔在地上,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嘴里结结巴巴:“这这这……是老爷的……”
两主仆还真是有种特别的默契。
傅桑乐向管家解释了前因后果,管家于是翻出尘封的记忆,记起廖翊修年轻的时候确实是这个死样子,眉宇间带着未褪的锐气,看人时总习惯性微微抬着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