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瑞考上了心仪的大学,并凭借优异的成绩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从小沉默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就喜欢用画笔勾勒脑海里的世界,最终,还凭着自己出众的绘画天赋,加入绘本项目组领取工资,用来维系自己的生活,但没想到,居然就这样穿进了自己主笔的这本绘本里。
其实他一个大一新生,之所以能成为主笔,大概还是因为别的学长拈轻怕重,大部分工作都堆积给了他。
而其中,就有那个一直风度翩翩,追求自己的赖学长。
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却睁开眼就是腺体残缺的omega,被李代桃僵送来冰獾城堡里以身饲alpha。
嘴脸。
一幅幅嘴脸,各说各话,似乎都诉说着自己的苦衷,声音都叠在一起。
“我们都是为你好啊。”
“哎?老公你看,你儿子怎么不理人,这么傲慢。”
“这不是都为你考虑吗,不然你以后能做什么?”
“你又不能生,照理说我一毛钱彩礼都不应该给你!”
“现在你是看着自己年轻,但以后老了呢?生你养你,你理应为这个家做贡献。”
“白瑞家里开小饭馆的,还是个beta,不能给我家传宗接代。不行,不行。”
“你知道那些一门心思扑在高嫁事业上的,基本都过得不错。人家肯出钱又不嫌弃你,谁又能和谁爱一辈子,为了钱忍呗。”
白瑞脑海里,一张张戴着大笑面具的大白脸在舞蹈,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的都围着他跳,动作夸张,鬼影乱舞。
那跳舞的人甚至动不动就故意倾身舞到白瑞眼前,夸张贴脸又迅速撤回,继续围着圈跳舞,颇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该这样吗?”
应该妥协吗?
这就是现实吗?
如果妥协,那这么多年,他的坚持又算的了什么?
浑身的燥热再度袭上来,慾念像是粘稠的黑水,带着浓郁的甜香,沼泽一般一点点把他蚕食进去,汹涌地朝着他鼻孔、耳孔,和嘴巴里灌。
在兜头包裹下去的一刹那,白瑞还露在黑水外面的一只瞪大的眼睛,还看见那一张张戴着面具的脸在欣喜若狂地围着下坠的他跳舞。
笑声不绝于耳,尖锐的,浑厚的,空远的,重叠在一起,挤进了白瑞的耳朵。
他还不知道他是催化剂严重过量的副作用。
只是浑身烧灼,裙摆下,莫名的液体已经打湿了玻璃絲袜。
从来没有这么烦躁过,衣服好像烧烤着自己的皮肤,白瑞毫无章法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领子,像是想解放另一个自己钻出来似的。
他又在重复那句话:“该这样吗?”
阿巫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响起,“该怎样?”
该怎么样?
是啊,该怎么样呢?
“热!”
“难受!给我,全都脱掉!”
他发狠似的用力一扯领口布料。
嘶啦一声,锦裂之声。
那束缚着身体的衣服被他自己硬生生扯开了一块,白皙的肩头终于完全展露了出来。
厚重的衣料向两侧肩头自然滑落,像是脱壳的婵蝶,终于呼吸了新鲜空气,紧绷的身体得以放松些许,脱力地汲取着空气里的养分。
白瑞的颈项线条生的非常好看,白皙的肌肤包裹着细伶伶筋骨,在薄薄的肌肤下面有着线条优美的形态,这会已经沁上了薄汗。
他迷蒙着双眼,抬起眼帘。
与其说是看向阿巫,不如说是看着前方虚空。
他朝着已经重度重影的阿巫伸出了沁润着汗水的手指。
手指上的汗水,将细白的肌骨衬托得更加莹润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