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各位都是和王放混的,没有谁见过王放跟人服软。他是诈骗园区的头儿,手上多少人命,弄得多少个家庭家破人亡,干的是谋财害命的勾当,和军火走-私犯还有联系,跟人家拜了把子结兄弟,所以连警察都抓不到他。
此时此刻,王放却像鳖孙一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着一个女人的谅解。
至于用脚踩在他背上的男人,眼神看上去就像一头嗜血的野狼,微卷的黑发下是黑洞一样的眼睛,深不见底,就如同他手上的权力。
单枭一脚踩断王放的脊椎,“她没同意。”
女人已经被陈经理给扶了起来,陈斯脱掉西装外套披在女人肩膀处,盖住她暴露衣着下的重点部位。
陈斯观察单枭脸色,犹豫了片刻,捡起水果刀再次递过去。
——说实话,砍掉手指已经在底线边缘,如果再割掉舌头,兰开斯特家族怎么给王室交差?说他们的继承人终于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释放他反社会人格中的残暴天性,借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施虐和杀人吗?
这个赌场要是闹出条如此重要的人命,以后也不用开了。
杰尼曼大赌场每年给王室供奉上亿美金,生意做不下去,陈斯人头就得落地。
陈斯是担忧的,他斟酌地开口:“少东家,王放不能随便杀,至少得要上面同意”
单枭根本不听他的。
周遭死寂,人人别开脸捂住眼,单枭擅长缓慢放血,延长痛苦,空气里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地上的钞票都被浸湿,粘稠地铺成了地毯。他用水果刀刮开王放的手腕,挑断手筋。
兴奋在血液里流淌,他太喜欢致命的刺激,他的毛孔都在叫嚣着酣爽。此刻的他像掌握生杀予夺的暴君,一寸一寸骨头都长满阴暗的食人苔。
人命和牲畜一样,在他眼里不值一提。王放用手碰了李蓝岛,他就剁了。
用眼睛看了李蓝岛,他就挖出来。
陈斯见状,深知已经没必要多说了,他根本劝不住,还有可能成为单枭下一个折磨的目标。
——靠在墙边一脸淡漠的男人却走了过来。
李蓝岛用枪抵住单枭的手臂,玻璃珠一般的眼睛冷静、平和,有镇定剂效果。
“可以了。”李蓝岛说,“我还有话要问他,单工。”
单枭兴奋到发颤的瞳孔缓慢移动,视线落在李蓝岛脸上。他并没有立刻放下水果刀,目光贯穿力极强,带着令人骨寒的杀意,像开弓的箭,射出去没有回头的道理。
——他对王放的行为恼怒到有点忍不住。
李蓝岛叹一口气,忽然伸手把单枭脖子上的领带给扯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系在自己衬衫领口,把刚才展示纹身时扯崩的扣子给压好,半温莎结刚好遮住了他白皙的锁骨和脖子,领结抵住喉口,遮得严严实实。
单枭盯着他严实的衣领,终于动了下。
随手把水果刀丢在沙发上,吓得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一个侧身,刀尖差点刮到她大腿上。
“听话。”李蓝岛捏捏单枭的掌心,“你站旁边深呼吸十下。”
单枭目光紧追他,哑道,“给我什么奖励?”
“嗯”李蓝岛笑笑,“你能忍住的话,我就答应你三个要求。”
“什么都行?”
“当然。”
单枭眯起眼,阴沉眼眸里的雾霭慢慢散开了点,他退开一步,把王放交给李蓝岛。
陈斯看得毛骨悚然。
就这样?
就这样?!
他对李蓝岛肃然起敬。
陈斯看见单枭走到了刚才李蓝岛靠过的墙边,从兜里拿出来一袋怪味豆,随手往嘴里塞了五个,满脸不爽地咀嚼。
他微微朝单枭鞠躬行礼,这才转身把王放拎起来,摁在椅子上,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从暗格里取出来一个很长的针筒,二话不说扎进王放手臂里,里面无色的液体是麻药和□□剂,能吊着王放的精神,在他血流干之前不至于休克了。
“这里面的人都带走关好。”陈斯抬起手。
一群保镖冲进来,把放荡不堪的男男女女捆走,地上的钞票也被卷到角落堆好。
室内只剩下满脸惊惶的王放。
李蓝岛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黑洞洞的枪口抵住王放下巴,逼他抬头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