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蓝岛:“你也不敢真的给我注射island,是不是?”
“”
“你怕我死了,是不是?”
“”
“你其实是天琴。是不是?”
“没把你打掉两颗牙,你就不老实?”男人说话像要把牙根咬碎了似的,声音凿冰一样寒冷刺挠,“闭上你的嘴。”
他话音刚落,李蓝岛右手已经挣脱了弹力带。他藏在袖子里的纽扣改造过,能推出来小刀口,死磨活磨总算是给他磨断了弹力带。
而靠在墙边的男人察觉他挣脱束缚,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健步如飞冲过来一把勾住李蓝岛脖子,将他死死摁在地上。脸蛋着地时李蓝岛感觉颧骨都要断了,他往后一脚踹上男人的小腹,手臂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回头时和男人撕扯在一起。
拳拳狠戾,可是他们的打法不一样。李蓝岛的重点在于要撕开男人的防护服和面罩,而劳伦斯的重点是要把他捆起来。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肯下杀手,李蓝岛一侧身,躲开了劳伦斯的拳头,结实的手臂挥擦过他脸庞时,一股很淡,很淡,淡到几乎闻不到的香味总算钻到了鼻间。
“香水不错。”李蓝岛开口。
拳头一下僵滞在空中,劳伦斯站在原地不动了,李蓝岛和他之间仅仅一步之遥。
“对吧,唐溯。”李蓝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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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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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一喊出来的瞬间,任何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反驳?还是辩解?
似乎从未想到这种情况,面前戴着面罩、被点穴般僵在原地的男人一动不动,站成了一樽雕塑。他那双眼睛在护目镜下更显得扑朔迷离,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
李蓝岛在等待他的回答。
半晌,劳伦斯才冷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蓝岛点头,“那我说点你能听懂的。”
“之前爷爷出车祸,我和单枭回潮平是临时起意,结果我却在教堂被V挟持。当时V绕到我背后,拿刀抵着我,我大约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身高。当时他说他跟我们乘坐同一趟航班,我委托密歇根局联系了航司,一个一个检查了那趟航班的乘客,巧的是,深夜的航班本来人就少,那趟航班更是没有任何一个男性乘客的身高超过了一米八五。”
“由此我确认V不在那通航班上,想来也是,航班是单枭匆忙订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才落脚潮平,就被流星雨的通风人找上,最直接的可能就是——V并不是跟着我们来的。”
“而是他当时就在潮平。”
“能在潮平隐姓埋名还不被我爷爷发现,那说明李家有他的内应,负责遮掩他的行踪,不然爷爷不可能没察觉到这号人物。”
“除了密歇根局几个和我关系比较亲密的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会回潮平,消息就算要传递也需要时间,派人跟过去更需要时间。”
“——而我却在回潮平之前打了一通电话给你。”
劳伦斯不屑嗤笑:“这只是你的推测。”
他的这笑容十分逞强,可以说笑意全无。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中计了。
李蓝岛并不是凭借香水才认出他的。
这个独特的20岁生日礼物或许只是俄罗斯套娃里的其中一环,有很好,没有也行,其实李蓝岛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他不过是在求证而已。
是先怀疑了他,才定制的私人香水。
这款香水留香很久,香味独特,送礼物的人心思很重,收礼物的人同样谨慎,只是他没想到会如此仓促地迎来这一天,原本计划里,他们并不打算现在就绑走李蓝岛。
搅乱这一切计划的源头,是得知李蓝岛被单枭打伤。
潮湿无光的密闭黑屋里,除了地上的草席外空无一物,正如流星雨要求他们做到心中空无一物一样。
李蓝岛看着他,宽大的防护服遮住了劳伦斯的身形,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口咬定地念了一遍那个名字。
“唐溯。”李蓝岛说,“其实我真正开始怀疑你,是在看到流星雨的徽章后。情报机构徽章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能刻画和彰显机构本质的,一种则是杂糅了机构内核心人物的。显然流星雨是后者,他们的徽章上有一个图案很眼熟。我在看见大卫给我画的完整版图案后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你。”
“它的上面有一把圣剑,而你腹部的纹身也有类似的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