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蓝岛脑门嗡嗡响了两下,舌尖一抵口腔内壁,牙齿刮到某处,划破了,血液漫出来,很快嘴里就一股铁锈味。
他用舌头舔了舔血,劳伦斯又伸手直接摁上了他的伤口,疼痛加倍。
可是全程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不管是疼痛的惨叫还是别的什么。这种死鱼一般的行为不止在床上很扫兴,在此刻也能让对手顿觉无味。
只有得到了想要的情绪反馈,施暴者才会愈发亢奋。
劳伦斯似乎就因此冷静下来了。他捏着李蓝岛下巴,视线死死钉在他的脸上,又不发一语地拿来了冰水浸润过的毛巾,给他冰敷。
“你应该级别不低吧?能使唤这么多人,又能把我扣在这儿而不是上交。按照我的了解,即使那个男人没死今年也四十多了,你给我的感觉却很年轻。你到底是谁?”李蓝岛一语惊人。
劳伦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这个问题,而是叫来了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地把李蓝岛架了起来,将他捆绑在墙上,用四个弹力带绷紧了他的手腕和脚踝,让他呈“大”字吊着。
“自己交代,身上藏了什么?”劳伦斯站在那,欣赏地看他。
李蓝岛说没有。
劳伦斯嗤笑。V推门而入。
看到这副情景,V的表情充满戏谑:“哟,被绑起来了?我还以为头儿会对你更温柔呢。你惹到他了?”
李蓝岛微笑:“如果我说了一句实话也算的话。”
V侧过头和劳伦斯说了什么,他们的对话仿佛被加密过,明明没有刻意放低声音,可李蓝岛愣是一句都没听懂。
劳伦斯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
他朝前走了一步,和李蓝岛保持一定的距离,既能完整地欣赏李蓝岛被捆绑的姿势,又能方便他与李蓝岛对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劳伦斯说。
“你和白鹰一样愚蠢,爱上了懦弱无能的男人。”
“你指的是?”
“你耿耿于怀的英吉利海峡空难。”劳伦斯嗓音含满了嘲讽,他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睥睨李蓝岛,“它的确不是一场意外。”
“特务院害我们损失惨重,流星雨当然要报复回去,我们打算第一个就拿白鹰夫妇开刀。不过死者为大,他既然那么喜欢白鹰,我们就先不动白鹰。我们的目标是你父亲。”
“他死了,白鹰苟延残喘,后半辈子都活在愧疚里,这才是我们最优的计划。”
“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人应当就是李逸英了吧?他和island实验体结婚,从此以后的人生都不得安宁。”
“可是呢。”劳伦斯把玩着手里的小刀,比划了两下,仿佛在思考怎么把李蓝岛的胸膛给划开才比较好,“我们在那通航班上安插的特工准备好了氧气面罩和救生衣,甚至在预计好的坠落海域里安插了搜救游艇,最后还是没救回白鹰。她和李逸英一起溺水而亡。”
“不瞒你说,当时我们的特工还在海上朝李逸英开了23枪。”劳伦斯面无表情地报出这个冷酷的数字,像在谈论今天的午餐放几片黄油,“李逸英的确有点小聪明,他更换过航班,可惜瞒不过我们,联邦到处都是我们的眼线。”
“本来白鹰可以不用死的,就因为她觉得亏欠,才选择和李逸英一起葬在深海,连骨灰都没有。潮平那两个无名坟墓很令人唏嘘吧?她明明是天才,可是选错了人。”
狗屁不通。
李蓝岛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加入流星雨,为我们提供密歇根局的加密系统,提供高级机密情报。”
V插话:“老大,你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嘛,直接给他打一针就行了。”
V走上前,抓住李蓝岛头发,逼李蓝岛直视他,“来,老子告诉你,你法律上的伴侣已经跟那个当红明星上过床了,一个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一个从小就喜欢尸体和鲜血的情感障碍者,你指望他全心全意对你好?”
“他一掌权了财阀就在座谈会上给首相的外甥送手表,那可是你买给他的表,你还能窝囊地继续忍气吞声?!”
“老子再告诉你,单枭杀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他吗多,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所有的微笑都是装出来的,你跟你母亲一样愚蠢,轻信他人,还妄想剔除野兽残暴的天性?”
“你怎么知道他口口声声说喜欢你,不是在利用你呢?”V嘲讽地大笑,“没想到堂堂李处也为情所困,你加入流星雨,要什么样的情人没有?都说男人不过是一根直立行走的阳-具,你真相信单枭会对你忠诚?”
“一个跨海大桥项目就能让他对戏子卑躬屈膝,顺着首相的杆往上爬。他要什么你知道么?他但凡能得到首相的青睐,就能把当年害死他父母的维多利亚扳倒!”
“你身为李振贤最疼爱的孙子,他很多年前就见过你。为什么费尽心思要娶你?”V大笑三声,“因为他知道虽然别人说单明山没有弱点,可是单老爹唯二的弱点是单言澈和李振贤!他已经得到了姑妈的信任,要想取得李振贤的信任,就得从你身上下手!”
“等你依赖他了,他借李家的东风,把握单氏财阀,然后转头就卖了你,去攀龙附凤!”
“你真觉得一个充满野心的男人会对滔天的权力和财富丝毫不感兴趣?”
“天真。”
李蓝岛冷笑一声,不卑不亢地直视着V,“说完了?”
“说完了。”V从盘子里取出来注射剂,针管很长,也很粗,里面是透明无色的液体,还有一点流沙状的东西,V晃了晃手里的注射剂,说出来的话让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猜猜看,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