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冕对我再次怀孕似乎并不愤怒,他以为我在联邦处境艰难。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银铃身上-
事情的不可挽回,发生在一年以后-
此时island初现端倪,在各地的犄角旮旯里肆虐,像是某种试探-
银铃死了,她路过的化工厂发生了爆炸-
我曾立誓会保护好她,可我没有做到。因而我痛哭,几度晕厥-
我以为手里还有不少照片,至少能隐瞒一段时间,可银铃死的第二天,北冕就开始发疯。他威胁我把不到两个月大的李蓝岛放到封地杰尼曼-
他说他不再信任我,要我给流星雨一个人质-
特务院说,这是一个引诱北冕出面的好机会-
我三天没有睡好觉,最后告诉特务院,我认为这样不妥-
我了解北冕,他并不是给我一个机会。他是起了杀心-
特务院驳回了我的请缓-
特务院带走了李蓝岛,按照约定放到杰尼曼,那里有世界最大的赌场和最繁茂的贸易港-
我没有按照约定出面见北冕,同样,北冕也没有按照约定出现-
在此我将引用参与这次围剿行动的武力部军官的一句话:“流星雨他吗的在耍我们,杰尼曼已经天罗地网,他们不可能跑得掉,除非是根本就没来!”-
特务院立刻对我产生了怀疑。我再一次被关押,进行隔离-
整整一周我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有一天陈恺出现,告诉我,李蓝岛失踪了-
我近乎发疯地祈求看守,让我出去,我要面见院长-
又过了一周,在我试图咬舌自尽时,杰尼曼传来消息。我敢保证,这是我这一生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荆棘携军队在杰尼曼港口拦住一辆游轮,上面有十几个流星雨的特工,荆棘将他们全部射杀后带回了特务院,抱回来了差点被特工掐死的李蓝岛-
我被带出地牢,进行死者身份确认-
我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说,这就是北冕-
特务院多方求证,一个月后确认北冕死亡-
通风人来报,说北冕代号已被新的人继承-
撰写这则文稿仅记录真实发生过的历史,我深知自己不应该带有太多个人情绪-
所以我并不谈论在几次审查中我受过多少伤,伤得有多深-
我忽然意识到即使北冕死了,我也不可能摆脱他-
至此,我正式向特务院提出离职-
特务院给我的答复是,可以-
枪决-
因为我掌握太多机密-
让我没想到的是,海鸥、荆棘和李逸英联合了特务院所有部门,上书首相为我求情。这份求情书上有374个拇指印和亲笔签名-
首相当天夜里抵达特务院,要求放人-
我叩首感谢这十九分之一的同胞,为我的清白与性命而做出的努力-
来世偿还-
我将被带到心理部门进行药物治疗和特殊干预,我将被抹消所有有关特务院的记忆-
我将回归平凡但正常的生活-
这条路我走到这里已经拼尽全力,在时代面前我毫无还手的余地-
我出身俘虏,做过奴隶,做过实验体,做过金丝雀,做过黑-户,做过学生,做过博士,成为了密码学家和数学家,现在我要做一个母亲。我不能让李蓝岛心中也有缺失的“土地”-
李蓝岛有疼爱他的爷爷,有我,有憨厚的父亲,有万贯家财,有万千包容和注视。他出生后是自由公民。我希望之后也会有一位全身心信任他的人,成为他的伴侣。不论性别,不论家世。而后陪伴他走完后半生-
爱永远是人类最稀有又最崇高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