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以前就是这样,为了学费或者旅费,他才那样去打工,赚的钱同时也花掉;现在茶坊做生意大概也是如此,只要生活费足够,她想他的存折应该没有多少个零。
那-出钱就好了。高沅沅的思考一向就是这么简单解决。
不行的,她为难地交握双手,沉沅,我觉得男人对于这种事情应该会很在意就算他不信奉沙猪主义,但是被人说成只会吃软饭,想必内心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吧?
天哪,又伶,-学历比他高,赚的钱比他多,各方面条件看来都高他一等,这种事,-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到吧?真是够了。
我不是没发现,只是朋友的立场和的立场,观点不同。做朋友的时候,根本不用想那么多。
她虽然不认为自己思想古板,非得要丈夫养家不可,但跨过了那条界线她才知道,有些本来不需要注意的事情,现在没办法用天真的角度去看待。
既然如此,-就直接点,跟他讨论好了。还是很没建设的发言。
我在找机会。她笑,知道沅沅是个称职的听众,但绝不会是个好军师。
当朋友,有优点,也有缺点;当也是。
成为,-可以独占对方,但却要多一份为对方着想的心思。而常常,那份心思又会困扰着自己,或许也能称作甜蜜的负荷吧?
短暂的午休时间结束,高沅沅回她的会计部努力,她则回到品保部门,继续打拼。
下班时候,她照例骑着机车去茶坊。一路上,她只记得等会儿跟他见面要带着什么样的表情,忆起那天他温柔的亲吻,她希望自己不要表现出太过失常的态度。
她可以念书名列前茅,她能够冷静处理工作危机,但是啊但是,她就是不太会谈恋爱啊
才到门口,看见在外面的铁门是拉下的,她疑惑今天怎么没营业,望见里面有灯光,她将车子停好,上前敲门。
熙然?才唤着,里面就透出声音。
又伶吗?是林熙然。抱歉,麻烦-从后门进来。
好。徐又伶走向后巷,看见厨房的后门半掩。伸手推开,就见他刚好将餐点放入盘中。你今天──你的手?看到他左手小臂上缠着绷带,她关心询问。
没什么。他笑,端着两个盘子带她走出厨房到没人的店面。
我的天──一看到里面的惨状,她忍不住惊呼。
只见桌椅倒的倒、翻的翻,杯盘碗壶破损,满地狼藉碎屑,虽没有大战经历那么样地夸张,但也好似五级地震过后。
难怪他要拉下门了!
熙然,你──被抢劫还是怎么了吗?
没事。他拉她到指定座位坐下。也只有这里完好如昔,看来是他为了等她特别整理过了。我饿了,我们先吃饭,来。递给她筷子和汤匙。
不舍得让他饿着,她直等到他吃了半盘饭才启嘴发问:
今天店里被抢了吗?
不是。想到什么,他站起身,倒了两杯冰水回来。
有人来捣乱?不太可能,因为他根本没有什么仇人,找错的机率还大些。
嗯是有人来找-,不过激动了点。虽然说可能是亲友太过想念,但也不必这么粗鲁地把人绑架走,还在店里头玩起你追我跑的游戏。他侧首笑道。
找-?啊,是那个娃娃脸的工读生。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动手伤害无辜的人啊!她瞪着他手上的白色绷带。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吗?
这个?他顺着她的目光解释:不是他们动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在他们追跑的过程中,被飞起的碎片波及。
但始作俑者还是那些人!她恼怒,搭上他的手,动作却很轻。会痛吗?她垂眼。
不会,只是小伤而已。他笑着反握住她的手,轻慢道:我也没有吃亏,他们答应全数负责重新装潢的费用。看来-的家世还不错,那些像是特务的黑西装男人才会如此大方。
她凝睇着他,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你你在生气?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一般人都会发火的,尤其熙然又对这间亲手打造的茶店很有感情虽然她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但好象就是有那种感觉。
没有。他勾起一抹柔柔的笑,纯洁又干净。虽然只坏了一些地方,但我想趁这个机会彻底大翻修,大概要关店休业一个月。顺便联络朋友来参与,共襄盛举,反正是别人付钱。
咦?那就表示,他这个月没收入了?那你她知道他的公寓是用租的。像是房租、水电这些的,他应付得来吗?
我什么?他柔声询问。
现在算是开口的好时机吗?她想了想,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