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接过,身後就有几个同学迎上前。
咦?徐又伶,这是你朋友啊?
好瘦喔!
咖啡色的头发耶。
染的吗?
徐又伶有些怔愣。这些人,平常在班上根本没和她说过什麽话,怎麽一开口就好像彼此这麽熟?
咦?你是念工专的啊?我们班下个月要和你们学校联谊耶!你什麽科系?几班?甜美的笑容在他面前展开。
我们要去麦当劳,你要不要去啊?问句居然是向林熙然发出。
徐又伶,走嘛走嘛,带著你朋友一起去啊。好像她才是顺便的。
他似是不太能应付这种突来的热情邀约,在几双眼睛盛切注视下,他望向身旁的徐又伶无声询问,却见她表情冷漠。
你如果要去的话,你去好了。丢下句话,她旋过身子就离开。
林熙然不晓得她为何忽然不高兴,只能对几位女同学点个头抱歉,而後追上她的脚步。
班长?他牵著脚踏车跟在旁边唤道。
她不应。
班长?他困惑地启唇:班
不要叫我班长!她忿地打断他!连自己都搞不懂为何这怒火来得如此没头没脑。我没有名字吗?班长班长,听得好烦!
啊对不起,又、又伶。他改口,显得无措。
听得他叫的如此亲密,她脸微红,竟不知该有什麽回答。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的名。
她不说话,他以为是自己又惹她生气。兄长常说他迟钝,不懂得察言观色,大概是冒犯到她了,他柔声解释:因为我们班上都是只叫名字的,所以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只唤名根本不代表什麽是吗?徐又伶心底小簇的窃喜,立刻被浇熄。想起她曾经在速食店里看过他的同学,不管男女都是这麽亲近他,现在回忆,她突兀地感受不舒服。
察觉自己心情变化,她更抿紧了嘴。
干什麽?她干什麽要为他忽乐忽怒?他有没有叫她名字又怎麽样?就算他被她那些明显想认识他的同学拉去作陪,也不关她的事啊!
她何必发脾气,何必扭头就走?何必偷偷希望他会跟来?
他和她根本就没什麽特别的关系啊!
深吸一口气,却吞不下胸口那毫无理由出现的怪异混乱。或许是这一阵子课业压力过重导致情绪不稳,也可能是由於她讨厌看到那些同学假装可爱,总而言之,问题症结绝对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接连相处,无形中造成她内心情感上任何的转移或者改变。
她计画自己考上大学以後才能寻找交往对象,所以,那种盘据在胸口的酸意,那种像是嫉妒的感受,压根儿没有机会发生。
对对。
平静下来以後,她对自已解释,因为不想让同学再发花痴,更不愿意成为她们空暇时拿来闲嗑牙的对象,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反应。
林熙然,我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你不用再来找我了。或许,有空她会去找他只是或许。
他闻言,没有任何回应,似是在发呆。
你听到没有?她蹙眉。
在她疑问地出声後,他才彷佛清醒过来。本来今天是有事情想顺便告诉她的不过现在,有没有讲,好像也无所谓了。
我知道了。他仅是淡淡地露出笑,如同每一次,没有表达多馀感想。没事了,那我先走了。骑上脚踏车,轻声道别。
望见他的身影在柏油路间逐渐缩小道去,徐又伶也没有停留地走向自已等车的地方。
那时候,她只是想,不希望他来她的学校站在校门口给人观看,反正有什麽事情,她可以像之前那样主动联络他。
不过,她却没发现自己用了最糟糕的方法。
段考结束,她拿到了平均九十以上的全班最高分,冲动地第一个想告知他。
可是他,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