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活干下来,范云仍如盲人摸象般找不到头脑。
看似简单的搬东西。
讲究真多。
“这个是快过期的,所以要放在外面,优先发货或者打折处理……对,就是那些。”
“那边的一堆,有四个品种的奶,看上去差不多,但是上面印的字却不一样,一定要分清……”
“哎哎哎……那个不要放那边,拉到这边来……”
老吴这大半天,一定讲了比三天还多的话。
稍有空瑕时,范云敬了一根烟给老吴:“吴师傅,你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
老吴看了看范云,没回答。
他只跟范云谈工作,其它的事情,根本就不想跟范云聊。
他对范云,持有久经世故之人,与陌生人打交道时那种惯有的戒心。
范云自觉无趣,也不再问。
一上午很快过去。
然后吃饭。
午休。
午休后。
接着干了个把小时,圆脸老板娘吴姐道:“哎……那个……范云,今天就干到这儿吧。”
她又拍拍手,朝另外几个人喊道:“收工了,今天活差不多了,今天就干到这儿吧……明早上没货,大家明天中午再来,来仓库吃饭。”
理货的老吴跟吴云走出了仓库。
开车的司机,一个三十来岁的红衣服男人,跳下那台厢式货车的驾驶室,将钥匙插在门锁里用力一扭。
“嗒”的一声,锁上了。
他又将那台三轮车倒进仓库,等圆脸吴姐拎起她那只鼓鼓囊囊的黄带子挎包出来后,手持长长的铁勾子,“哗”的一声,拉下了卷闸门。
吴姐“咔咔”两声,上了锁。
他俩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预兆不错。
范云觉得自己完全能够胜任这份工作。
特别是,仓库管工作餐。
伙食还不错。
今天中午有一大盆排骨焖冬豆,一碗炒大白菜,一盘子豆腐泡烧腊鱼块。
外加一塑料桶散装米酒。
红衣男人与老吴,每人喝了两大碗,范云谢绝了红衣男人的劝酒,扒了两碗饭。
干了半天活,两碗饭不多。
今天收了个早工,范云也没有继续在街上“找工作”。
回到希刚家。
李希刚正一个人在家看电视,见范云回来了,指了指茶几。
范云看了看果盘中那些红红的圣女果,掂了一颗,往空中一抛,一仰脖子,准确的接住了那颗果子。
100分。
范云依葫芦画瓢,连吃了三颗。
心情不错。